,与他说上好一会儿的话。
“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清儿手上磨墨的动作娴熟,却对兴致勃勃准备好好认真一番的圆佑犯起了嘀咕,“孩儿至今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提笔准备写东西。”
圆佑笑笑,拿起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写了什么。
“李白的《长相思》?”清儿惊呼,“父亲你写这个做什么?”
圆佑抬头忘我一眼:“你母亲当年尚在闺中,最爱吟唱的就是这首诗。后来我们成婚,我便答应你母亲,每年的新春,我都会抄写一遍《长相思》赠与她,直到我写不动为止。”
清儿闻言尚是明白地点头,转而暂时放弃给圆佑磨墨,在我房内的某处柜子里翻找,而后捧着一叠纸喜滋滋地走来:“便是这些,对吗?”
“是的,”我望去,墨汁似乎已经浸入到纸的每一丝缝隙,随着年岁与日俱增,“也就只有你父亲想得出这个主意,不过能让你父亲在这安静地陪我坐会儿,也是好的。”
清儿将那些写了《长相思》的纸抱在怀里,而后冲我与圆佑笑笑:“父亲母亲,以后清儿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也给她写《长相思》,我也想像父亲母亲那样与自己心爱的妻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与圆佑闻言被逗得哈哈大笑,清儿反倒红着脸颊笑我们不懂得浪漫。
06
清儿的十岁生辰过了没多久,父亲便又给我寄来家书,说圣上的身体如今一年不如一年,虽然也有吃些补药调理身体,却早就已经伤了内里,只怕是挺不过这个中秋,并让圆佑好生准备,方便与他联合起来,联络朝中重臣推举圆佑登基称帝。
我这时才意会到出嫁前娘亲独独来我房内嘱咐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我没得选择,我只能默认赞许,圆佑这几日愈发忙碌,甚至连我的生辰他都不曾来。
那日晚我早早就歇息下,后半夜忽地听得门外有响动,我立马坐起,发觉是圆佑,他满脸疲态地走至床前,呆呆地望了我许久。
我抬手轻抚脸颊,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在脸上:“怎么了?我脸上不干净吗?”
“不是,”圆佑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只是觉得亏欠了你。原先我答应你,只与你同现在这般,与清儿一起平淡生活下去。可我忘记了自己是皇家人,有些事情,柔儿,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圆佑眼神忽地认真,好似我们第一次在家里见面时,他当着我父亲的面说会好生待我那样:“柔儿,我发誓,即使我成了天下人的皇帝,也不会亏待了你,你会是我唯一的,最钟爱的皇后。”
而后先帝病逝,圆佑在我父亲与几位大人的推波助澜下,成了宁远的下一任皇帝,而我作为他唯一的妻子,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皇后。
成为皇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扩充后宫,太后组织了一场规模异常庞大的选秀,选进了不少家世样貌都极佳的女孩子,而她们对我也很客气,始终以礼相待。
起初圆佑不肯去其他嫔妃宫里一步,一月三十天,近二十天都在我宫里留宿,好似从前还在府里那般。
但时间一长,太后心生不满,对圆佑五次三番地说后宫也是朝廷的一部分,让他也多分些心思在其他人身上,如今虽是我父亲在朝中独大,却也难保哪一日不会功高震主越过了圆佑。
圆佑自然是不信,但他也不能完全拂了太后的面子,于是一月三十日,他除了处理政务,来我宫里留宿的时日渐渐不到十日。
这原本是开枝散叶的好事,我却成宿睡不着,觉得自己没有作为皇后的肚量,眼看着宫里的嫔妃一个个都陆续有了孩子,我就愈发想到我怀着清儿时圆佑对我的百般照顾,人也愈发小气起来。
“柔儿,”圆佑某日下朝来我宫里陪我吃早饭,我却迟迟未起,他人已经在殿内等着,我却才顶着眼下乌青梳洗打扮。
我本能地起身想行礼,圆佑却见状板着脸托住我的手:“不许这样,整个后宫,只有你不许这样。”
我错愕,圆佑抬手遣散了殿内所有伺候的人,握着我的手仔细揉揉:“我知道,最近少来看你,有些疏忽你了,可是柔儿,我是皇帝,不再是从前那个逍遥自在的文宣王了,请你理解我。”
我这人很奇怪,圆佑一哄就好。
于是我开始学着怎样做一名合格的皇后,怎样关照嫔妃的身体,如何平衡各宫对于皇帝的醋意,又是如何调节嫔妃间的矛盾,我渐渐地,成了宁远子民人尽皆知的贤后,圆佑也以我为傲,经常带我出巡。
而我似乎,也有好几年没有收到圆佑的《长相思》了。
不过这几年,清儿都有给我写,他说虽然自己如今是千娇万贵的太子,但他更怀念从前在府里时与我们围炉夜话的时候,皇家是身份,也是万重枷锁。
圆佑登基三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治理天下算是小有成就。
诚然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父亲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