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一同回去,刚进玉芙宫便看到在院里等着的周才人,她见我回来,立刻迎上来。
“婕妤可安好?”
我点头:“没事了,不必担心。”
她松了口气:“那便好。”
我向她引荐慕清辞:“这是慕采女,这次多亏她相助,我才得以脱险。”
我又对慕清辞说:“这是秋水阁的周才人。”
她二人见过礼,周才人借口有些困乏,便离开了。
我与慕清辞小坐,聊了些日常,告诉她日后有事可以来玉芙宫找我,还将我的令牌给她,这样她在宫里出入会方便些,不必一直装作侍女。
等她走后,周才人又来向我问安。
“婕妤能躲过此劫,实乃大幸。”
此时没有旁人,我终于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疲惫地靠在贵妃椅上,神色淡漠。
“本以为今日要与太妃多耗一阵子,没想到她倒是很快松了口。”
露珠等人还没回来,我身边只有低等婢女伺候着,没个眼力劲儿,若是此时换成露珠在这里伺候,定然会为我揉揉额头解乏。
我闭上眼,静等着周才人说话,不多时,竟然感到一双手在为我揉穴位,心下惊讶,不禁睁开眼扭头去看她。
她神色如常,手上动作不停,只是道:“婕妤累了这么些时日,妾为您舒缓一下。”
我哑然:“你我同为妃嫔,不必如此。”
周才人轻笑一声,没有应我的话,而是又转回我方才的话题:“太妃也是从争斗中走出来的,自然能看出这整件事漏洞百出,她不过是借机为难婕妤,顺水推舟试一试能否将婕妤扳倒,若是不能,她也不多纠缠。贵妃在调查的那几日,想必她也在暗中调查,迟迟没有动静,应当是没有查出什么,才不敢打草惊蛇。”
“究竟是谁要害我,本事这么大,贵妃与太妃两人都查不出她的马脚。”
“后宫多得是深藏不露之人,婕妤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对了,你看今日那慕采女,如何?”我问她。
周才人回想了一下,答:“容貌上乘,可比贵妃。”
“比之前的李仙云呢?”我又问。
“略胜一筹。”
“那比我姐姐呢?”
她似乎愣了一下,才道:“不及清雅。”
我扭头看向她:“那比庄婕妤呢?”
她看着我,沉吟片刻,才道:“柔美有余,雍容不足。”
我放下心来:“依你所言,此人可用。”若把慕清辞推给陛下,或可与庄婕妤匹敌。
“婕妤了解此人吗?”周才人没有立刻应承我,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只与她接触过几次,出身尚可,性情坚韧,行事果敢,也重情重义,只是不知她对陛下的想法。”
“此女眉目含情,看面相是位至情至性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在宫里,虽可算一助力,但同时,她也是一个麻烦。”
我不理解她的意思,皱着眉用眼神询问她。
周才人道:“她的情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刀刃永远向前,我们无法控制这把刀会指向哪里。”
“只要她不指向我们不就够了?”我不以为然。
周才人似乎并不赞同我的想法,但也不好反驳我,最后只是说:“婕妤若用此人,请一定三思而后行。”
傍晚,露珠等人终于被送了回来,露珠被行了鞭刑,伤在身上,秋雪被行了杖刑,如今不能走动了,锦唤因为不是我贴身侍女,伤得较轻,我让御医为她们开了药,亲自给她们上药。
上药时,我问露珠:“露珠,连心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听到“露珠和连心”时,我便有了怀疑,我平日里出行,都是带着露珠或秋雪,若要做些隐蔽的事,自然也是会带她二人,哪里轮得到连心,那些害我的人强调出连心,一定是别有目的,很大可能,连心就是偷我金钗的人。
果然,露珠说:“主子聪慧,那日贵妃审问我二人,连心竟然污蔑主子,还没受审便满口谎言,直要签字画押,贵妃猜测她是受人指使,便命人伪造了她自杀的假象,只说是为证主子清白以死明志。”
我了然:“看来文澜殿的人,并未与咱们一条心。”
露珠自责道:“也是奴婢大意,香叶走后,内殿的事务奴婢找了两个人做,其中一个就是连心,没成想这小蹄子心里藏着鬼,竟然陷害主子。”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咱们该在玉芙宫的人身上下些功夫了,这样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露珠点头:“主子放心,此事交给奴婢和秋雪吧。”
“不急,你们先好好养伤。”
第二日我去给贵妃问安,却被挡在殿外,栖梧宫的人说贵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