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难辞其咎。
为了让她放心回去,我只能承诺自己会去找皇后求情。
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午后我本想去往中兴宫,却被太后的人拦下,邀去了宁安宫。
陛下也在宁安宫,太后请我二人同来,我左思右想,终于想通了缘由。
太后应是想说定玙楠和李威宁的亲事。
果然太后弯弯绕绕了一会儿,提起了二人,我虽是玙楠养母,但在太后面前说不上话,所以太后只问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沉吟了片刻,还是找借口推脱了。
我出宁安宫时太后脸色已经不太好了,看着倒是很解气。
耽搁了半日,天色已不早,这时不好再去中兴宫,我便先回了文澜殿。
隔天,我前往中兴宫说明来意,面见了皇后,我本想让皇后的人出面要回慕清辞,哪知皇后听完我的话,沉吟片刻,说道:“去找陛下吧,算本宫还她一次。”
后宫之事,找陛下?
我不解,想继续求她,她却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我:“好了,快走吧,莫要再来烦我!”
我无奈,只能出了中兴宫。
回到文澜殿,我做了一碗莲子羹,带着去找陛下。
等我委婉地将事情原委说于陛下后,陛下喝莲子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后他停下动作,淡淡道:“孤知道了,你先回吧。”
回去路上我一直琢磨着陛下的意思,“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陛下究竟是想救还是不想救呢?
带着困惑我回到文澜殿等消息。
第一日没有消息。
第二日还是没有消息。
看来陛下并没有打算帮我。
有了潘璆那一次,我原以为陛下还是好说话的,去求他时心里还是抱了些希望,没想到还是我想多了。
第三日莫美人坐不住了,于是去长兴殿要人,结果被陈妃的人赶了出来。
第四日她又来我这里求我,我不堪其扰,只得称病劝她离开。谁知她一气之下竟跑去找陛下,又是撒娇又是央求,直磨得陛下答应了她。
第五日,慕清辞终于被陛下出面要回来了。
皮肉伤是不少,但好歹没有伤筋动骨。
人救回来了就好。
“主子您忙前忙后又是求皇后,又是求陛下,伏小做低的,也没把人救出来,她莫美人撒撒娇陛下就把人要回来了,这算什么!她何不一开始就自己去求陛下,反倒让您趟这趟浑水,如今您吃力不讨好,还丢了脸面,她们倒姐妹情深。”秋雪心里有气,一直在我耳边抱怨着。
我听着,心里不由涌起一丝酸楚。
其实我并不在意自己为慕清辞求情时的做小伏低,也不在意慕清辞与莫美人的姐妹情谊。
我在乎的事陛下的态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比起三年前已经漂亮了很多,丝毫不逊色于莫美人,为何陛下就是看不到我。
当年进东宫时,我一心只想着安稳度日,入宫后,又想着把卿卿养大就好,可现在,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妃子得宠,我竟也时不时有些不甘心。
人啊,果然都是贪得无厌的。
不多会儿虞妃跑来找我,倒不是聊这些闲事,而是约我种梅树。
她是东敖国挞族儿女,家乡多是草木,昨日她们族人的商队来了长安,为她捎来了一些梅树,她喜欢得紧,说什么也要自己亲手栽种。
我理解她思乡之情,但不想同她一起做苦力活,于是找了玉芙宫一些宫人帮她,一帮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整日,才把梅树种好。
傍晚我与她还有兰美人一同支了椅子在新栽的梅树下喝桂花酒,喝到兴处,兰美人吟了一曲江南小调,歌声婉转悠扬,甚是醉人。
兰美人生的一张鹅蛋脸,眉目清秀,清风徐来拂过她鬓边长发,樱桃小嘴唱出醉人小调,很有一番滋味,我与虞妃不知不觉间皆陶醉其中。
“江南美人,名不虚传。”我赞叹道。
虞妃脸颊喝得通红,眯着一双眼痴痴笑着。
兰美人听后叹了口气:“可别捧我了,我这姿容,在江南可排不上名号。”
她比着自己的眉目说:“江南真正的美人啊,可是细眉长目,琼鼻玉肌,温柔婉约,一笑倾城。”
我笑着应和道:“是是是,江南美人,见者倾心。”
“诶,婕妤的本家应该离江南不远吧?”兰美人说道。
我想了想:“不好说,不过地界相邻,应当是不算远。”
“谁说的!我东敖才盛产美人!我们东敖的美人,身形如蛇,面如皎月,媚骨天成,比你们江南的女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虞妃突然一惊一乍,把我和兰美人都吓了一跳,我们听她这话不接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