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二十七年,冬。
陛下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我日日照顾在他身侧,亲眼看着他的病情一点点加重,身子一点点衰老,有时心里也会难受,也会是感慨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
突然有一日,福喜将我叫到侧殿,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个特别小的信筒,似乎是信鸽腿上的。
他如今已是总管,恢复了姓氏佟,日常也在陛下身旁侍候,比以往接触到的事情更多,这便是他截获的。
他说:“娘娘,奴才前些日子察觉到有人夜入陛下寝宫递上密信,便设法跟踪他,拦下了此信。”
陛下有密信使,这倒也不算奇事,只是没想到会暴露给福喜,想必是陛下近日醒来的时候不多,密信使需得抓住每个能夜里见到陛下的机会,才会在匆忙之中暴露自己。
我打开信,看到上面写着:赵王脱险,秦王攻占玉关,不日回京,是否护送?
恒儿又打了胜仗,不日便要回来了!
我心头一喜,可转念一想,又不对。
陛下是什么时候有的密信使?又是什么时候下令让密信使关注边境之事的?
是武德二十年之后还是……
我突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心开始怦怦跳。
回到承乾殿,再次看到陛下,我不自觉地生出一丝畏惧。
我该怎么办?装作什么也没察觉,还是弄清楚事情真相?
我考虑了整整两日。
或许是我时常发呆,兰婕妤见多了,忍不住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