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转绕绕,房屋不多,村子却不小。
进村后,再走好一会儿,才到婶子家。
离着大老远,婶子就扯开嗓门喊:“秀儿?开门来!”
“哎!来啦!”
“吱呀~”
院门打开,一位五官精致,面容清秀靓丽的少女走出,看到她娘身后有个邋遢男子,清丽的脸色微微动容,边迎边说道:“娘?才半日就卖完了吗?”
“卖了些,剩下的不卖啦,你来拉车去放好,再招呼公子喝口热水,娘下厨做几道菜。”
少女瞥了范喜良一眼,俏脸微红。
“哦~”一声,接过娘手里的车带子往肩膀上一挂,扭摆翘臀,拉车入院。
范喜良被少女的娇羞震得心海一荡!深吸一口气,憋住,将扑通扑通的心跳压下去……网络时代,见过美女何止千千万?但古代美女的气质,特别是羞怯的神态,是现代极难遇见的。
院内,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特别显眼,树干后面躲着一条狗,见到范喜良像见鬼一样,低头沉吟。
秀儿架好独轮车,奇道:“这旺财怪事呀,平时院外路过陌生人都要吠半天,今天这是咋了?公子你是不是捉狗的?”
范喜良一愣,捉个锤子哟捉狗?老子最怕狗好不好?不过做客人家,话自是不能那样说的,他抱拳微笑道:
“姑娘说笑了,在下最怕狗,怕被咬。不过挺喜欢吃狗肉的。”
说完冲着旺财挤眉弄眼,吓得狗浑身一哆嗦,“嘤嘤咛咛”的,夹着尾巴躲到后院去。
“秀儿?先请公子去浴房,娘烧了热水,你寻一套你爹的干净衣裳出来。”
“哦~好的娘!……那,公子请随我来!”
范喜良心中一阵温暖,这位大婶真是太好客了!虽说大家都是齐国老乡,但自己的为人她却不清楚就往家里带,怎敢这般信任?她就不怕带回个色狼,把她娘俩给……
“我呸!畜牲!”
范喜良为自己的奇葩念头所不耻,在心里痛骂一声。
说到沐浴,他低头闻了闻,确实有三分臭豆腐味,也有两分难以言喻的酸味。
半个时辰后,范喜良洗净更衣,走出浴房。
外边,一位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微笑地看着他。男子旁边,婶和秀儿看范喜良看呆了。
范喜良像完全换了个人,剑眉星目,英俊得不像样,神情泰然自若,隐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秀儿终于懂了,难怪旺财怕他,原来这位公子有王者之气!
范喜良忙见礼道:“打扰老乡了!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叔婶?”
男子回礼,“免贵姓古,单名福。妻乃邹氏,小女古秀。”
“古叔,婶,古姑娘,在下有礼了!我来自莱芜上王庄村的,免贵姓范,名喜良,妻乃孟氏。”
“范贤侄,请!”
“请!”
四人进屋,古福与范喜良落座,而邹氏母女站于古福身后。
范喜良也不好多说,客随主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碟烟熏腊肉炒菜梗,一碟炒豆子,一碟青菜,一碗苦菜汤。米饭没有,黍米粥一锅,管够。
范喜良也不客气,大方下手。
没错,用手吃饭的。
从古家衣着和用具来看,谈不上富贵人家,但应该也不是很穷的那种。而且,古家三人,言谈举止不似农人,想来祖上也是有些背景的。
席间,范喜良大致道明了自己的情况。古福夫妻听得直摇头,对范喜良的遭遇深表同情,而古秀一直在抹泪。
她想的是,如果以后嫁了人,夫君也被征了去,该如何是好?
饭后,古福替范喜良上外伤药。
“贤侄且安心住下养伤,往后让你婶子去集市售卖包子时,顺道留意你妻孟氏的消息便好,放心吧!”
范喜良心里又是一阵温暖,感动不已。古叔其实在防着他,但那是人之常情。
“多谢古叔!”
上好药后,范喜良拿出抠搜来的20枚铜钱,问道:“叔,这点钱,不知可买几斤酒?小侄想请您喝酒!”
古福一愣,浓黑眉毛一挑,唇齿莫名干燥起来,舌头不自觉地舔了一把嘴唇,他没想到这位落魄至此的年轻人,如此不简单!
普通人能赖则赖,恨不能占尽别人便宜!而范贤侄不愿白吃白住,以请喝酒的由头回礼,实乃万中无一之才!
这是古福对范喜良的评价。
他接过铜钱,点点头,出门。
邹氏在忙明日做包子的准备工作,古秀则在偏屋纺布,而范喜良则就地取材,找来陶罐,然后问了婶哪里有竹子,又抄刀去伐竹。
他想试试蒸酒。
蒸馏实验对于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都应该懂。其实也很简单,酒糟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