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旁,放着一把锋利剪刀。
这是听城中老人说的,传闻能辟邪。
在他睡着不久,刚绘好的纸人眼眶浮出两抹荧绿,缓缓挪动。
..........
夜半。
几道“咯吱”声,还有纸张摩挲声传来。
曹沫觉浅,朦胧睁开眼,目光投向案头,看清情况以后,瞳孔猛地紧缩。
白日刚做好的精美纸人,此时正伏在案头,直勾勾盯着朱砂罐。
纸人广袖下的竹骨关节正以诡异角度反折,食指蘸着朱砂罐里的残浆,眼窝里的荧绿跃动。
似乎是察觉到曹沫发出的动静,纸人脖颈猛然后折九十度,以一种诡异姿势与他对视。
曹沫身上炸起鸡皮疙瘩,眼前的这一幕过于有冲击力。
面前纸人似乎也怔了一瞬,等曹沫反应过来时,纸人在以极快速度朝着曹沫靠近,广袖探出,尖锐竹骨直冲他咽喉而来。
曹沫后仰躲过纸人探爪,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沿,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了。
赤脚蹬开被褥,左手捞起剪刀,重重刺向纸人。
诡异的是,平时润水即破的素白软宣,此时格外坚韧,剪刀并没刺穿纸人。
他太熟悉这种宣纸的质地,白日裱糊时还因力道稍大扯破过边角,此刻却如同划过浸油的牛皮。
“这!”
状况过于突然,一时间曹沫束手无策。
正当曹沫以为万事皆休的时候,福至心灵般,他回忆起一句话。
“沫儿体质特殊,若是纸傀异动,滴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