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法藏匿潜在星灾传染者”、“存在军属组织秘密聚会行为”、“不当散布命纹理论”。
实则是——这些人,都是她在旧日舰队中结下的老部下与他们的家属。
她没有犹豫。
她直接驾驶“末日玫瑰号”的秘诡舰队,以镜像领域投影出九艘伪舰,从三个方向切入港口。
每一艘镜像舰的火力、舰桥通讯、涂装标号都完全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式复刻,甚至每一道“烟雾掩护”都模拟得如实如真。
港区陷入混乱。
七分舰队指挥官一度误判敌舰数量为“十五艘以上”,并下令后撤。
这个判断为她争取了整整十八分钟的转移时间。
而她——在那十八分钟内,亲自背起了一名老兵的遗孀,护送了最后一批孩子登船。
她走在燃烧中的幻象与真实之间,像个在梦中不肯醒来的守夜人。
“你不该来的,艾莉森。”
她还记得,有一位舰队长官用远程频道对她怒吼。
“你知道你已经被定罪了——这是官方行动!你知道你在挑战什么?”
她回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我在挑战谁。”
“我在挑战那个早就被遗忘的誓言——‘我们的命纹,不该分贵贱;我们的战舰,不该只为王室出航。’”
她的声音通过频道传到帝国每一艘舰桥,也传到了当时正躲在海湾下水道中的一位小女孩耳中。
那孩子后来说,那是她第一次相信“真正的军人会为了无名者死战”。
但她也知道,这种“信仰”是危险的。
当你给予人民希望时,你也给予了敌人理由。
就在她扶着最后一位老兵上船的那一刻——
她的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不是剑,也不是箭。
而是——一根红白编织的修女针。
那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周围的几个“普通女性平民”便一齐揭下头巾。
那是她见过的脸。
她曾在圣审判所的裁定图谱里见过——这是“繁育圣母教团”的高阶修女身份纹章。
这些修女,终生闭口,誓言“以血洗罪”,从不走出神殿一步。
但她们那天就在这里。
她们撕开自己伪装的平民皮肤,高喊着“愿主之母接引你的灵魂”,
然后同时挥出短刃、毒针、圣火粉。
“为了梅黛丝殿下!”
她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嘴角居然笑了笑。
她知道梅黛丝不需要她们。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教权试验性压制”的政治操演。
但她没有闪避。
她挡在了最后一名孩童面前,硬生生地用肩膀承受住三根毒针与一把贯穿锁骨的刺刃。
然后她回手一击,用镜像制造出六道假身,将这些修女逼入错乱视角。
她没有杀她们——她只是掀开了她们的面纱,让其他军人看见:
——你们所谓的“教会信使”,居然混在人群中暗杀自己的人民。
这不是自卫。
这是一次“可传播性极高”的视觉反击。
她在流血中倒下时,最后的念头却不是仇恨。
是歉意。
她想起了“迷失者号”,和那些同伴的欢笑与邀约。
她没能做到。
她昏迷之前,说了一句话——
“我这次……可能真的错过了。”
镜像领域内的艾莉森依旧站着,手里握着一枚碎镜核心。
她轻轻放下那颗碎片,就像放下一段无法被抹去的旧梦。
“镜像战术的本质,是制造谎言。”她低语,“但那天,我的每一场幻术,都是为了兑现我曾许下的那句真话。”
“那才是我,最真实的谎言。”
审判那日,王都弥漫了一整天的雾。
比往日更浓,比往日更静。就连教会钟塔的信使鸟都不敢飞出笼子,只是怯怯地缩在圣纹布下啄食灰面。
而教会审判所,却依旧准点开庭。
艾莉森睁开眼时,铁链已缠在了她的手腕与足踝上。
不是普通的刑锁,而是“主审束缚环”——一种源自世界系卡牌的反抗抑制装置,
据说佩戴者每做出一个抗拒动作,就会被反馈一段“自身最不愿面对的记忆”。
她没有挣扎。只是冷眼看着那条由十二名教会士官与两名高阶审判使组成的审判队伍。
他们站在刻满命纹的高台之上,一言不发,面孔遮在象牙色金属面罩之后。
而站在正中央的,是一位衣袍拖地、手持审罪石的“圣职代判官”。
那是一位看起来不再年轻的女修士,她的声音冷淡而一成不变,如一台上了发条的宣告钟:
“被告·艾莉森——原帝国海军第十三舰队代理司令官、注册命纹军官、记录理智星图九星、持牌世界系高阶卡牌《血之圣乔治死战旗》——因下列罪状被押赴审判所……”
她没有听下去。
“背叛命令”、“扰乱军纪”、“私动秘诡”、“煽动平民”、“袭击教会修士”、“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