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澜那双厉眸从周围那些仆役身上一一扫过,最终眸光落在了阿福身上,“那个,不错。”
宋濯随他眼神看去,淡淡"嗯"了一声,“是不错,就是年岁尚小,略浮躁了些,待心性收住了再用。”
宋澜闻言,敛眸不在言语。
直到那冠礼时辰将至,两人提步朝府内走时,宋澜太忽地抬手,不重不轻落在了宋濯肩头拍了两下。
宋濯斜睨着肩上那略微褶皱之处,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一瞬。冠礼由宋侯爷亲自主持,正宾乃太子少保李公,来人起身上前与宋濯加冠之时,席上那秦王所遣的侍者脸上笑容,透着几分阴恻恻的寒意。加冠之后,宋侯爷亲自上前,将早已备好的一卷玉简迎着众人面,递至宋濯面前,“吾儿弱冠,今日始成。为父为你取字……那“清远"二字尚未出口,忽听有人扬声高喝:“圣上有旨一一”话音未落,一身着官袍之人,手持姜黄卷朝堂内缓步而来,紧随其后那随从手里捧着一方金线雕龙锦盒。
满堂宾客皆是怔了一瞬,随即齐齐起身叩拜,满堂寂静,只闻那手持黄卷之人,缓缓出声:“宋濯年少登科,探花及第,后归乡侍疾,为其祖母结庐三载,其孝心可嘉,朕心甚慰。今弱冠礼成,特赐字,容慎。”在座之人闻言,神色各异。
宋濯却始终淡定从容,接过圣旨,垂眸谢恩。礼毕宴散,便已至日落之时。
宋侯爷在席间饮酒醉倒,那席面尚未散去便早早回了那无忧堂。荣华县主则带着两儿一女,回了荣喜院。
她坐在上首,忍着那早已犯了许久的头疾,拉着宋澜不丢手,左右都看不够。
“那战场刀光剑影,最是险要,这些年来,娘一想到你在安南领兵,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荣华县主说着,便又不住垂泪,一边的宋滢虽也忧心兄长,可更多的还是兴奋与崇拜。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如她长兄一样,骑着高头大马,去战场斩杀敌军,守护一方安稳。
可惜她生来体弱多病,顶多请个武师傅在府内教她些拳脚功夫,以强身健体为目的罢了,哪里会让她骑马打仗,便是外出狩猎,都不曾有过。得了荣华县主哽咽时难以开口的间隙,宋滢赶忙兴致冲冲朝宋澜道:“兄长这次回来多久?”
宋澜笑道:“舅父允我归乡,未提何时回去。”荣华县主擦了泪道:“还是你舅父知道疼我,让你回来多陪陪我。”宋澜笑着朝宋濯看去一眼,宋濯从头到尾未曾言语,只捧着茶盏慢吟。“那兄长可能带我去骊山狩猎?”
宋滢话音刚落,还不等宋澜回答,荣华县主便连忙出声止住,“你在府内闹闹也就罢了,怎还要往山上跑,你不要命了?”宋澜侧过脸去,朝宋滢递了个眼神,便又回过身来,安抚荣华县主。此刻县主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她看着屋中自己这两子一女,心中不甚感慨,又提及起这三人婚事。
为首要说的便是宋澜。
“如今你已二十有五,早已到了成家之时,此番归府,头等要事便是择妻成婚。"荣华县主语重心长道。
宋澜颔首,“说至成家,有一事要与母亲告知,还未母亲莫要怪责儿。”说罢,他朝那珠帘外候着的随从抬手道:“去将他们两个带进来。”那随从领命,躬身退出屋外。
荣华县主似已有了答案,到底是顾忌宋滢在侧,没有直接将话说明,只道:“你在安南这么些年,身侧难免需要个只冷暖的,我何故怪责你。”说罢,她唤来钱嬷嬷,屏退了屋内及那院内之人,连钱嬷嬷都被挥退至院门处候着。
然片刻后,那随从却是领着两个孩童迈进屋中。“母亲。”
宋澜起身,撩开衣摆朝地而跪,那两个孩子原本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但看见父亲倏然跪下,便也赶忙上前来,随着宋澜一道跪在了荣华县主身前。宋滢简直看呆了,双手瞬间握住了唇,她看看上首已是面色发白,唇瓣都被气得发颤的母亲看去,又朝对面还在淡然喝茶的二兄看去,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这两个孩子,个子高的那个是女孩,梳着一对儿双丫髻,脸颊有肉,白白嫩嫩,顶多炤此之年。
旁边那男孩,则看着更小,恐是连三岁都不到,跪在那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眼睛,正在四处张望。
“你!你……“荣华县主又惊又恼,看着自己这好大儿,偏又说不出重话来,“你何时有了孩子,还…还这般大了,怎就不知给家中书信一封,啊?”“母亲莫要动气,容儿细细道之。“宋澜携着一双儿女朝下叩首,“此双儿女,非我亲出,乃殷执所生。”
荣华县主是知道殷执这个人的,他父亲不过是小吏出身,后父母早逝,家中便只剩他一人,宋侯爷念他吃得了苦,又是个踏实性子,便让陪着宋澜一道习武,那时两人在华州,可谓是形影不离。
后来宋澜去了安南,他自也是随着一道而去。到了安南的第二年,宋澜便亲自为他主婚,婚后诞下这一双儿女,宋瑶为长女,今年刚至五岁,宋璟为幼弟,快至三岁。“两年前一场战役,殷执为救我而身中数箭,他惨死在我眼前,临终之时将这一双儿女托付于我。”
“他是我副将,更是我视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