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老父亲的疑惑
季松剖心沥血般的话语收获了成果一一
沈禾愧对他的深情,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他。季松心满意足,又开始追究她装病的事情。沈禾怎么可能承认这件事?当即委屈地捂着小腹,说她葵水提前来了,她浑身不适,偏偏没想到会是葵水的问题,自己害怕得要命,又不敢让他担心,所以托孤一样做了许多安排……
愧疚便淹没了季松,随即而来的是狂喜。他打了胜仗一样的得意洋洋,说多吃饭、多动弹就是能帮她养好身体,还自作主张地每天多加了两圈。沈禾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那厮却不为所动,只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方才笑道:“你答应了我,就要听我的安排。”沈禾恶狠狠瞪着他,奈何自己还在人身上挂着呢,说狠话多少有点心虚。为了能义正言辞地斥责他,沈禾松开了他,两臂大开地躺在地毯上一-她胳膊长,右胳膊不得不放在桌案上-一缓了口气才道:“我要歇着。”“不管你想做什么,等过了中秋节再说。”季松说好,毕竞她刚刚病愈,紧接着又来了葵水,正是体弱的时候,经不起动弹;但季松却不肯放任她躺在地上,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地上凉,既然来了葵水,那就好好在床上歇着……我推拿的手艺不错,正好派上用场了。”除了左臂搭在季松肩头,沈禾胳膊腿都往下垂着,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浑身都写着不配合。
季松的手艺确实不错,沈禾舒服地闭起了眼,心道季松不愧是个大孝子,先是为了帮父亲缓解痛苦而学了一身推拿的手艺,后来为了让父亲从冰天雪地的辽东回到京城,更是特意摔断了手臂,只为了让皇帝对他青眼有加,再凭借这份私情让皇帝将父亲召回到京城……
昨天晚上沈禾被季松紧紧抱着,一夜都没有睡好;晨起又喝了粥、吃了烧饼包子,再加上季松替她揉捏得很舒服,沈禾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然身子一抖,仿若跌落悬崖一一
就这么一下子,沈禾立刻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坐了起来,拽着季松的手殷殷发问:“爹什么时候回来?”
季松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她在说沈长生,还在想沈长生近些日子一直待在京城,她怎么问沈长生什么时候回来。想了想,季松才意识到她口中的爹是自己的生父宁远侯,心情便越发畅快了:“就这几天的事…爹年纪大了,回来慢些,但事先找亲卫传过信,说中秋前一定能回来。”
想着季松也有些激动一一
季松自小长在大哥手下,四岁了才第一次见到父亲;见到父亲后,他胆大包天地去拽父亲保养得宜的柔顺长须,当即就被脸朝下地放在了他爹的腿上,尼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两下。
打完了,他爹又把他抱在腿上坐着,笑呵呵地问他读了些什么书、又学了些什么武艺。
季松扭过头不吭声,一门心思地和父亲赌气一一被打屁股好丢人啊!小孩子会什么情绪遮掩?他爹一下子就看穿他的心思了,当即笑哈哈地把压襟的匕首送给了他,问他会不会武功、有没有给季家丢人?就这么一个带着贿赂的激将法,季松当即被哄得笑哈哈的。他摆着小短腿跳到地上,一套王八拳行云流水,打得是虎虎生风,把他爹、他的叔叔伯伯、他的哥哥们个个逗得七仰八歪,笑声都快把他耳朵震聋了。看完了套王八拳,他爹顺手指点了两下,季松便迅速和父亲熟悉起来,就连睡觉,都要钻到他爹的被窝里一起睡,即便没少被他爹弹下边,季松也不肯离开。
可惜没到半个月,他父亲便又要离开了一一他父亲是回京述职的。边境有警,离不开他父亲。之后的几年也是如此。季松在京城,虽然不知道边境究竞有多么危险,但他和恭顺侯吴家的几个孩子相识,吴家孩子说皇爷接到边境传来的消息就忧形于色,难受得胃口大减。
那会儿季松已经十来岁了,不由替父亲担忧一一他十多岁,父亲也到了花甲年纪。不说他父亲会不会冲锋陷阵,只说辽东冰天雪地,他父亲怎么受得了?
好在没几年,他就被父亲带到了辽东,之后和父亲共同生活了几年。说起来,过去几年他都是和父亲一起过的中秋节,原先还以为今年不能了呢,没想到父亲居然要回到京城了。
听到宁远侯回京的消息,沈禾一点睡意也没了,沉默片刻后轻轻晃着季松手臂:“子劲,我用不用…做点什么表表孝心?”沈禾害怕啊,宁远侯可不仅仅是她的公公,还是威名赫赫的杀神,据说在辽东,提到他姓名便可止小儿夜……
也因为他凶名在外,所以即便他年过花甲,皇帝也照旧让他在辽东戍守边疆,问就是他廉颇未老,尚能用饭,朝廷怎能辜负他的才华?虽说宁远侯应该不至于和她一个小丫头耍威风,但是……之前季松拉着她一块查看他的身家,季松的阔绰惊得沈禾目瞪口呆一一出嫁前,沈长生怕她在季家受委屈,拿出许多财货给她做嫁妆,多得沈禾一直疑心她爹把全家都给掏空了;但季松身家居然远远多于她。见她愣怔惊呆的神情,季松笑着捏她的脸,说他爹对他寄予厚望,给了他不少钱让他随便使用,以后还要她替他看管着。自己阴差阳错地嫁了季侯爷最喜欢、最寄予厚望的儿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