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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4 / 6)

薄汗,连带着那对明珠坠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说起北疆,姐姐可要看看我新近得的马鞍?"孟榕迅速调整好状态,击掌唤来侍女。

很快,两名侍女抬着一套流光溢彩的马具稳步走进帐内,鞍桥处镶嵌的绿松石在烛火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孟镕款步上前,抬手抚摸着马鞍,脸上再度恢复了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这可是波斯匠人耗费十几张羔羊皮,精心鞣制而成的,最精妙之处当属这勒带不等她把话说完,江映雪冷哼一声,手中一直握着的箫管轻轻一挑,精准地挑起鞘带隐蔽处的暗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这纹样我怎么瞧着,与兵部上月失窃的军械图样有些相似?”她敏锐地感觉到,孟镕的呼吸瞬间停滞,可她却仿若浑然不觉,继续不紧不慢地笑道,“妹妹可知,这绿松石产自鄯善?从西域一路辗转到骊山,中间要历经几十道关隘重重盘查呢,妹妹这马鞍,来得可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吧。”帐外,狂风呼啸之声愈发猛烈,好似要将这营帐连根拔起。孟镕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强挤出一抹笑容:“姐姐说这些朝堂上的事做什么?咱们女儿家,守好自己的针线和琴棋书画便是了,何必操心这些话音未落,江映雪身形一闪,猛地扯开鞍褥,指腹快速抹过内侧那一抹暗褐污渍,声音冷得宛若三九寒天的冰碴。

“鄯善松石,向来是配大宛马的,妹妹怎么挑了匹瘸腿的老马?莫不是这马具,来得不干不净?”

孟镕踉跄了一下,鬓边那支赤金凤钗滑落坠地,“叮铃”一声,打破了帐内短暂的死寂。

她慌乱弯腰去拾,就在这时,江映雪手中的箫管已然抵住她的后颈,冷声道:“妹妹耳坠上这对东珠,我瞧着,倒像是皇后赐给孟夫人的那对。孟姑娘好大的胆子,竞敢堂而皇之地戴在身上。”

孟镕惊得瞬间怔愣在原地,江映雪却不再看她,转身快步走出营帐。暮色沉沉笼罩,雪地泛着幽蓝的寒光,透着几分阴森。她沿着车辙印,一路疾行至营地西侧,忽地蹲下身子,手指捻起一撮赭色泥土,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这分明是鹰嘴崖特有的铁砂土,看来清音被人算计了!“来人!”

江映雪迅速解下腰间玉佩,用力掷给侍卫长,“带二十轻骑,即刻往鹰嘴崖方向搜,凡是挂着徐府灯笼的……”

她话音戛然而止,只因远处山道上,一股浓烈的黑烟腾空而起,仿若一条狰狞的黑色巨龙,瞬间撕裂了暮色的宁静。戌时的更鼓敲响,沉闷的鼓声碾碎了猎场原有的寂静。江映雪站在帐外,手中紧攥着一张被雪水浸湿的纸条,指尖在“徐府车马未至驿站"几个字上,用力掐出深深的月牙痕。石榴红斗篷随风扬起,扫过满地碎琼,她满心焦急,径直闯进江辞营帐。烛火被疾风扑得忽明忽暗,她一眼看见,江辞正坐在案前誉抄经卷,笔尖悬在“心"字最后一勾处,迟迟未曾落下。“三叔!”

江映雪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端庄持重的贵女仪态,发间的步摇慌乱中缠作一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

“晌午徐府来人接清音,马车此刻本该到黑水渡换马,可驿站传来消息说……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变得哽咽,“清音恐怕出事了!”江辞手中的狼毫笔"啪"地一声掉落,直直砸在宣纸上,墨汁瞬间在未干的“心悦君兮"四个字间晕染开来。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带翻了案头的药碗,褐色的汤药汩汩流出,在那本珍贵的《水经注》手稿上肆意蔓延,不多时,便将清音此前批注的簪花小楷浸没,字迹渐渐模糊,仿佛她的身影也随之淡去。“说清楚!”

江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焦灼,他一把抓过大氅,袖口那银线绣就的翠竹纹路,被他攥得变了形。

“徐府派了多少护卫?车夫长什么样?”

江映雪不敢耽搁,连忙从袖中抽出画像,递过去的同时急急说道:“听闻徐夫人安排了四个护院,只是那车夫,看着极为陌生”话还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马匹受惊的嘶鸣声,尖锐而凄厉。镇国公府的亲兵们举着火把,一路狂奔而来,为首的那个,手中捧着一片染血的青色绸缎,神色慌张,“扑通”一声跪在冻土上。“小姐,这是在断崖边发现的!瞧着像是从马车帘幔上硬生生扯下来的!”江辞伸手夺过布片,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记得,就在两日前的那场品茶会上,清音笑意盈盈地走到他身旁,用这同样颜色的料子裹着药罐递给他,还不忘柔声叮嘱:“少师旧伤忌冷酒。”那时的她,睫毛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霜花,鼻尖被冻得通红,惹人怜爱。“备马!”

江辞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一把抓起舆图,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玄色的氅衣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镇纸扫落在地,他边走边大声下令,“即刻点二十轻骑,务必挑选口风紧且行事稳妥之人!”江映雪正要跟上,却瞥见那镇纸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素笺,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清音的笔迹,写着:“今朝霜重门难出,愿为先生煮新茶。”仅仅这一行小字,却像一道利箭,直直刺入她的心底,眼眶瞬间泛红,酸涩之感涌上鼻尖。

二十匹快马仿若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冲破那厚重如棉絮的雪幕。江映雪的狐裘兜帽被狂风猛地掀起,呼啸的风声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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