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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3 / 3)

混账,到处说我们刘家帮姐姐藏起。还在外搬弄是非,说你与姐姐未嫁时便有染,婚后藕断丝连,如今还故意设局,想让钱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外头安静了片刻,只听刘兆错愕道:“难道此事是真?!”吴善为低声道:“我与巧娘……从前确实彼此……可那都是巧娘出嫁前!我与她恪守礼节,从未有过出格之举,婚后更是断了往来。什么藕断丝连,都是钱家污蔑。”

他长叹一声,“钱洪从前就对巧娘动过粗,如今我刘家起势,只怕对巧娘更是苛责……若是巧娘真逃出生天还好,我只怕她已经…宋云谣听闻,也不由得心一紧。

刘兆咬牙切齿道:“那我非宰了钱洪那混账不可!”见刘兆怒气冲冲要走,吴善为忙将他拦住,劝道:“这也不过是我猜测,就算你找上钱家,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回巧娘。投入人力物力,哪怕将这定阳县翻个底朝天,也要先拿出个定论。”

“什么定论?“刘兆不解。

吴善为循循道:“若找到了,自然是好;若没找到,我们刘家动出这番声势,也足够以证清白。倒是再以此为证据,告去衙门,顺理成章搜钱家家宅,告不妥当?”

宋云谣微微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继续道:“只是……唉,如今刘家得用的男丁就你我二人。让下人去找,只怕显得刘家不够重视,反让钱家说我们装模作样。可若是让我去……吴善为语气犹豫,刘兆愣了一会,终于想明白。“表哥,你确实不便现身,免到时候钱洪又要污蔑你与姐姐清白!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我手头那几摊子生意,回去就让账房与你对,劳你跑一趟府城,先替我管上几日!你,我信得过!”

吴善为也沉声道,“四弟,巧娘便交给你了,定要将她好生带回来!”二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打算,声音渐行渐远,终于离开。宋云谣站在原地,思忖着二人方才所说,久久没有动作。她想得入神,沈不器在她身后,也有些失神。时近黄昏,正是斜阳最热烈之时。

他身后的天窗半敞着,橙红的余晖落进屋中,恰好洒在她脖颈处,肌肤上的绒毛都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瞧着毛茸茸的,无端让人手痒。她侧耳听着屋外动静,夕照下的半张脸,镀着一层金边,白皙的脸颊也热得泛出红晕,几滴晶莹的汗划过脸颊,仿佛雨后初绽的新荷,在风中轻轻摇晃着沈不器恍惚心道:怪不得他看错,谁叫她怀中偏偏抱着一盏盏浅粉的荷花灯呢……

“你说,这吴善为……

宋云谣忽然转头看来,沈不器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一躲,后背狠狠撞在墙上,其上悬挂的架子受力一歪,就要直直砸向二人一一“阿一一”

说时迟那时快,方才听到宋云谣惊呼,他下意识俯身将她护在身下。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小心望去,原来那架子后面还悬着一根麻绳,钉死在了墙上。

确认身后无碍,宋云谣连忙从他怀里钻出,推开门、抱走竹筐,一气呵成。她摸了摸手臂,仍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栗,却不知为何,没有从前那般恶心想吐的感觉。

终于出了耳房,宋云谣理了理心神,想起方才听到的种种,忍不住问道:“沈公子,你可听说过这吴善为是何人?”沈不器还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之中,耳根烫得他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有所耳闻。”

他帮忙抱起竹筐,与她边走边说。

“当年那桩匿税案后,刘家男丁举家刘家老爷与长子在狱中没捱过来,家业只能交给刘兆打理。这刘兆虽身强体健,在经商一道上却……不大灵光,如今刘家商号多数都靠吴善为代为打理。”

想起方才听到的种种,他逐渐冷静下来。

“据我打听,吴善为本是刘家亲侄,家道中落后便从处州来到衢州投奔舅舅,如今也算是半个刘家人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库房,便顺势闭了嘴。库房的姑子收了河灯,见外头天色昏暗,又热心地拿了盏灯笼。

二人提灯走到山寺石阶前,宋云谣站在原地,眉心微蹙,望着山下的佛寺,久久不语。

见她似是陷入思考,沈不器便也静静在旁等候,并未催促。良久,宋云谣恍然抬头,“我明白了……”她眼中发亮,“沈公子,多谢你!”

说罢,不等沈不器作答,她匆匆往山下跑去。他忙开口:“灯笼一一”

“你留着吧,我看得清路!”

沈不器站在原地,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在林海间,才吞下未说出口的道别,握着灯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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