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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堑【加更】(1 / 4)

第45章天堑【加更】

沈不器顺着溪涧上山,待回到云栖斋时,雨势已渐小。刚走到门口,就听前头两道惊呼,林锦程与砚山愣在原地。

“怎的弄成这样?你摔下山了?”

“主子,您没伤着吧?可要去找大夫?”

二人七嘴八舌围了上来,忙不迭查看他身上可有伤情,沈不器没有应答,维持着有些古怪的姿势,自顾自推门进屋。

见他情况不对,林锦程给砚山使了个眼色。砚山心领神会,只能叹口气,巴巴喊了声屋里已备好热水。

林锦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却见沈不器回屋头一件事竞不是脱下湿衣,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放到了桌上。他皱着眉头凑近,一个浸水的纸团。

再仔细一看,竞是一只河灯?!

林锦程不可思议地盯着那纸团,沈不器似乎没有作答的欲望,径直去了侧间更衣。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沈不器沐浴更衣结束,顶着一头湿发走出侧间。看见还坐在桌边的林锦程,他皱皱眉。

“怎么还没走?”

林锦程无暇与他计较这话里的不客气,他神情复杂,拿起桌上那湿哒哒的荷花灯。

“这是宋姑娘的,对吧?”

沈不器快步走上前,从他手里拿回河灯,转身放到窗边矮几上,避开了雨丝会扫到的位置,留它在那处阴干。

见他这幅模样,惊诧之余,林锦程竟感到几分心烦意乱。“一只河灯罢了,你至于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么。”沈不器兀自坐到桌边提壶倒水,并不吭声。好似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林锦程愈发感到烦闷,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这行径与那登徒子有何区别?我问你,若宋姑娘见你这般,会如何想你?”

沈不器抬眸,冷冷道,“那四哥又是如何想我?”林锦程一噎。

“一盏河灯罢了,四哥何必这般反应?”

“不必避重就轻,你我都知道,这不是一盏河灯的事!”林锦程烦躁地抓抓头发。

自打沈不器从处州回来,林锦程便察觉到他几分不对。原先以为是沈不器公务缠身又连日奔波,身子难免乏累;后来以为是宋姑娘昏睡不醒,他关心则乱。

可如今看来,与什么理由都无关,这人纯粹作性!若能预见眼下这场面,他绝不会顺着冯乐之胡闹,将沈不器带下山放灯。那时他放完灯,往回走时,才发现沈不器跑去了小溪对面,同不知何时醒来的宋姑娘交谈起来。

林锦程站在对岸怔怔看了一会儿,冯乐之也瞧见两人,正打算过去打声招呼,他鬼使神差将人拦住,寻了个借口先行回云栖斋。本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可没想到,这人竟已犯痴到此等程度,简直无药可救!

“你真该去治治脑子。“林锦程毫不留情骂道,“宋姑娘知道你这幅模样么?叫她看去,只怕要被吓得连夜收拾包袱走人。”话音未落,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差点将那纸灯吹跑,沈不器忙转身抓住纸灯,动作间,脖颈间有什么一闪而过。

林锦程愣了一下,想起当时宋姑娘藏在脖颈间的玉佩,忍不住试探道,“她把玉佩还你了?”

沈不器随口“嗯"了一声,起身将纸灯送回卧房。林锦程见他态度如此浑不在意,原本消下几分的怒火又蹭地燃起。

他跟上前去,阴阳怪气道:

“说起这个,我还真想问你,你与张先生柳先生之间,何时有过什么信物?还′见玉如见你……

“就算要哄人家姑娘高兴,又何必拿李昌唯先生的遗物做筏子?若是磕着碰着,你后悔都来不及一一”

这熟悉的语句令沈不器动作猛然一顿,想起今夜宋云谣在他面前强撑平静的模样,强压一夜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握着柜门,狠狠砸了回去。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屋中霎时一静,还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眼,林锦程呆住了。

“四哥,我很早之前就想问,我与宋姑娘之间的事,究竟与你何干?”沈不器这话实在不留情面,林锦程登时气红了脸,怒道:“我说的有一句错么?你脖子上那物件但凡是个脑子,就该想明白,你与她绝无可能!”“所以呢,又与四哥何干?”

沈不器转过身来,眸光如刃光寒凉,下颌绷得极硬,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林锦程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不器,一时愣住了。只听他冷冷道,“我实在不懂。四哥并非因循守旧、食古不化之人,男女婚事上,更远比我反骨叛逆得多。可为何一提及宋姑娘,你就如临大敌至此?”一时间,林锦程哑口无言。

若是换做从前,他自信可以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将沈不器说得心服口服。可不知怎的,被沈不器满是质疑的目光一扫,他眼前莫名浮现宋姑娘的模样,喉咙忽然卡住了。

闭了闭眼,林锦程压下心头片刻的慌乱。

“我并非对宋姑娘心存敌意,只是你与她身份殊异,有些事注定没有将来,趁早将无用的遐思放下,对你对她都好。”沈不器似是被他的话激怒,下意识刺了回去,“殊异?她是这山中精怪还是天上神鬼?都是胎生娘养,又何来殊异之说?”林锦程不甘示弱,尖锐道,“三郎,你这样又与掩耳盗铃何异?你与她之间的不同,还需我多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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