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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反派(4 / 6)

“若真有不长眼的,胆敢冒犯到太子妃头上一一"他的目光定定地望来,“凡太子妃目光所及,草木可伐,砖石可掀,踏平临阳也在所不惜。”这撼山动岳的决绝之语,被他说得仿似细风拂柳般寻常。秋绪定在原地,心间震颤。

殿下,跟您混久了,差点忘了您是反派。

“不过,踏平什么的倒不至于吧…”

她正欲开口,却又顿时明白过来。

顾玉初心知她心性优柔,瞻前顾后,才故意说得这般严重。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握着那仍带有他体温的玄铁符,她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阿这就是军权的力量吗?

秋绪抬脸粲然一笑:“谢谢殿下,你真好!”顾玉初见她杏眼灿烂如星,反将目光微偏,状若无意地别过头去,轻飘飘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短暂休息后,他们决定不在此地过多耽搁,即刻启程奔赴临阳。胡知府夫妇的车马跟在队尾,与他们一同前往。

直到下午抵达目的地,秋绪才正式见到临阳知县与知县夫人。相比起朴素的胡知府夫妇,他俩可真是周身华光,尤其是知县夫人,璎珞点缀,叮当作响,硬生生将王氏的素木簪衬得更为低调了。为了提高效率,秋绪与顾玉初早便商定分道而行--太子主理政务,处理河堤仓储等事宜,太子妃主理民生,便去视察粥棚与慈幼所等地。等到太子一离开,那知县夫人便如脱缰野马般欢欢喜喜地扑过来,幸好被兰心桃溪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住隔开:“放肆!岂敢惊扰太子妃?”她却依然满脸挤着殷勤笑意:“表姐怎不认得臣妾了?咱小时候在梁府赏花宴见过的呀,臣妾与四房妹妹同席来着!”秋绪警惕地上下打量这位浑身体面的富太太,怎么也没听说过临阳竞然还有一位“表妹"?

一番问答后,才知这不过是个隔了山路十八弯的旁支远亲,就算原主来了也未必记得。

秋绪这才放下心来,调侃道:“临阳受灾严重,夫人这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

知县夫人连忙解释:“哎呀,殿下有所不知,其实臣妾也没那么顺遂,不过纵有艰难,也不至忍饥受冻,托赖臣妾是梁门血脉罢了。”秋绪颔首:“竞是如此。”

心里瞬间有了主意,便催促道,“速速巡视要紧,天短事多,赶紧办完公事回去歇着吧。”

于是梁氏便引领众官,簇拥着秋绪,开始巡察临阳粥棚。一连走了三个点,所见都是宽敞亮堂的明灶,当值民夫连穿的衣服都洗得发白,指甲也是干干净净。

秋绪示意女官上前检查,那大锅都还有余温,显然是刚刚结束施粥不久。不远处仍有流民捧着粗陶碗喝粥,他们所穿的袄子虽是旧衣服,却缝补齐整,此起彼伏的吞咽声里都掺杂着赞不绝口的话语。秋绪看一眼王氏,知府夫人颔首低语:“规制皆与余桑府粥棚相同。”梁氏却在此时凑上前来,语气夸张地说:“哎呀,这点薄粥哪够填饱肚子啊?表姐定要为临阳百姓多讨些精米来呀,表姐可不知道,平日里,这些灾民每天跟饿绿眼了似的,都靠抢呢!”

灶台后钻出个搓手谄媚笑着的粥长:“是啊是啊,小的们拼了命也要让父老吃上热食!就算之后要断粮,也得紧着眼前这顿饱饭不是?”秋绪敛目凝眉,不置可否:“是吗?”

在梁氏与粥长一叠声的应声中,她摆摆手,示意兰心将上午遇见的三个孩子带来。

孩子们经过一轮治疗,虽然仍是孱弱细瘦,但好歹换了干净衣衫,也吃过了热饭。

只不过,他们怯生生地瑟缩站着,眼里满是惊慌无助,与那些周边的“流民"相比,依然显得蓬头垢面一一头发乱糟糟,豁口布鞋露出冻疮未愈的趾头。梁氏当即用帕子掩住鼻子,眉眼中难掩嫌恶:“表姐从哪儿捡来的腌膳野孩子,我们临阳灾民够多了,可不再收外头的流民。”桃溪忍无可忍道:“夫人自重!公共场合,还请尊称太子妃殿下!再敢僭越一一″

“刁奴倒还管起主子来了?!“梁氏的手指险些戳到桃溪脸上,“我与表姐之间如何称呼,轮不到你个小仆指指点点!”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兰心钳住手腕推开,立马变连声尖叫起来:“好疼!你给我放手!表姐你看!”

秋绪对梁氏的尖叫充耳不闻,俯身轻轻摸了摸大头的大头,柔声问道:“她说你是野孩子?你告诉她,家在何处?”大头瑟瑟发抖,似乎有些害怕梁氏,但看到秋绪笃定的目光,他又鼓起勇气开口道:

“家住在临阳柳树街二巷,阿爹陆平阿娘华芳,之前涨水卷了草屋,住不得了,便去了慈幼所……可那里也没人管我们…”秋绪抚上大头的脊背,轻轻一推:“带路,平日里在哪里领热粥?”梁氏一听,当即面色苍白,也顾不得和桃溪纠缠,连忙转过来想要抓住大头:“表姐可别信乞儿的胡言乱语!”

秋绪抬手一挥,玄甲卫立时将众官锁跪当场,其势如行云流水。而后,他们一大群人,便紧随着大头身后,浩浩荡荡地七拐八绕,穿过复杂的窄巷,终于来到一座破败的棚子前。

那棚子摇摇欲坠,四处漏风,锅灶冰冷地伫立着,毫无生气。要走过去,甚至得踩过积着污水的水洼。

大头指着那棚子说:“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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