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婚事。”
“想必五皇子也知晓了,我便直说了。”
贺兰运敞亮的姿态让赵洵安原本深沉的面色软和了些,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嗤笑道:“不愧是凉州那等奔放地儿出来的,说起自己的婚事竞也面不改色的,真不害臊。”
贺兰运也不恼,转动着银盏道:“这有什么害不害臊的,关乎后半生的幸福,不得用心些?”
这几句话似乎带着火气,让整个屋子都热起来了,赵洵安心里头有些燥。“既如此,若是你好好与我赔礼,将我的气消了,那你那些婚后的要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说到惬意处,赵洵安将胳膊拄在了一旁的垫着软枕的凭几上,身子歪歪斜斜地看她,恣意风流感扑面而来。
但贺兰运没心思关注这个,她此刻被赵洵安的话弄得有些糊涂。手拄着下巴支在案几上,因为这个动作,衫袖滑落,露出她近来极其喜爱的金钏。
衫袖下,圆润秀美的小臂裸.露出来,白得晃眼,再配上那一圈圈缠绕的金灿灿臂钏,实在富丽夺目。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婚前婚后的,我要说的是如何将这桩婚事搞黄了。”
上一刻眼珠子还黏在那只带着金钏的雪白手臂上,听到这话,很快就露出愕然的神情。
“搞黄?”
贺兰运以为他是太欢喜了,继续道:“我知五皇子殿下也厌恶这桩婚事,不想跟我绑在一块,所以特地来合作的。”短短一句话蕴含着许多信息,赵洵安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今日贺兰运约他来此的目的。
根本不是他想得那样。
她厌恶这桩婚事,并不想与他婚嫁,是来和他退亲的。一股强烈如洪水般的热流涌上心头,赵洵安发誓,他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手肘离了凭几,赵洵安坐直了身子,低垂着的眼眸热意滚滚,竞有些发疼。好半响,他才在贺兰坛的注视下抬起头来,一双眼眸微微发红,带着眼尾都染着霞色,像是突然晕染了胭脂。
“你这是……
贺兰坛灵光的大脑此刻也一时有些迷糊了起来,判断不清他这是什么情绪了。
女郎迷惑之下的面容柔和,像是褪去了尖刺的玫瑰,但此刻的赵洵安已经难以平心静气去欣赏了。
“呵呵~”
他冷冷笑了一声,嘴里仿佛带着刀子,尽数往贺兰坛身上扎:“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厌恶你这样的女子,毫无贤良淑德可言,泼妇一般,谁娶了你才是倒了大霉,家里祖坟冒黑烟了!”
“天下女子都死绝了我也不娶你!”
果然如贺兰运想得那般,赵洵安也十分排斥这桩婚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现在的嘴巴更欠扇了,说话十分的不中听。尽管贺兰坛此番是带着耐心和诚意来的,但此刻听着赵洵安这些锐利的话语,饶是她再做好心理准备都忍不下了。
嘭!
猛地一拍案几,带着那碗一口未动的煎茶倾覆出来,淅淅沥沥地淌在案几上,嘀嗒在柔软的地衣中,寂寥无声。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以为你很好?傲慢轻狂还骄奢淫逸,除了有张脸还有什么,搞得好像谁想嫁给你一样,哪个女子若是嫁了你才是一辈子折磨,倒了大霉。”
“天下男子死绝了我也不嫁你!”
两人争锋相对,皆坐不住了,火药味在屋内蔓延,似乎时刻要烧起来。赵洵安本就不痛快,如今已是怒火中烧,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看着贺兰坛那张盛怒下显得凛然肃穆的美丽面孔,竞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冒犯了她,心中情绪古怪。“说得好,但愿你记住这时候说的话。”
“你放心,就算回去将膝盖跪烂我也会退了这桩婚事。”“谁要娶你这悍妇。”
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赵洵安愤然起身,粗暴的动作带着手边的凭几翻滚开来。
案几上的锅釜中还剩下三碗的煎茶,炉火刚熄不久,茶汤上还飘着温热的气流,但无人会继续享用它了。
贺兰运也不回头,听着赵洵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面上尚有怒容未消。房门被人大力拉开,发出嘎吱的响动,贺兰坛听到外头赵洵安冷言让随侍离开的动静。
直到阿弥和卫朔进来,贺兰坛都还未完全平复下心情,脸色凝重又费解。“姑娘你没事吧,方才阿弥听见屋子里吵起来都担心心死了,还以为五皇子又欺负姑娘了。”
就算上回也是姑娘稳占着上风,但谁让五皇子行那不轨之事,阿弥还是觉得姑娘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贺兰运弹了弹衣裙上沾染的茶水,神情烦躁道:“没什么,就是吵了几句,没跟他打架。”
贺兰运有些想不通,既然他也如此厌恶她,不喜这桩婚事,那两人合作哪里不好?
白瞎了她好心来商量法子,这厮不仅不领情还就地发疯,真是不可理喻!这般喜怒不定的性子可真难相处,经过了这事,贺兰坛更加坚定了不跟赵洵安过日子的心了。
跟有病一样,什么人啊?
回去的路上,赵洵安只在登车前让车夫快些,除此之外再未说过第二句话,只沉默森冷地坐在那,胸口起伏得厉害。闫安对着殿下铁青的脸色,始终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