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已有业力之相，不要说正果，死后连轮回都难入。
可他们眼中，只有对自己的不满畏惧，哪怕自己出言点破，也没有见到丁点知情人该有的恐惧. . .…大雄宝殿，坐落在万佛寺的最中央。
大殿四周，是空旷的广场，用青砖铺成，无遮无拦。
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来，第一眼都会被大雄宝殿吸引。
来到此地，惠明便停下脚步，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拜了三拜。
虞无涯眼中疑惑更深。
他清楚看见，大雄宝殿中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宝座。
“施主莫要记恨那些僧人。”拜完后，惠明淡淡道：“他们自小便被万佛寺收养，多是些穷苦出身，一心向善。
这大雄宝殿，除了我，万佛寺再无第二人能来此。
他们只是不愿坏了万佛寺的戒律，想必施主能理解他们吧？”
“你倒是爽快。”虞无涯看着远处的宝座，轻声道：“拜心中佛？
你心中还有佛么？”
惠明诧异转身，好奇道：“没想到施主竟有如此慧根。
可愿入我佛门？”
“入佛门，还是入万佛寺？”
“施主说笑了，万佛寺岂能以佛门自居。”惠明笑着摇摇头。
就在虞无涯以为惠明又要和自己打机锋时，却听他淡淡道。
“佛门是佛门，万佛寺是万佛寺。
两者岂能混淆？”
虞无涯一怔，沉默片刻后道：“你修大乘佛法，却要另立门户？”
“施主连此事都知道？”惠明只是惊讶了一瞬，旋即笑道：“施主从何处来？”
“落玉国。”
“落玉...老衲想起来了。”惠明失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那几个弟子不成器，被区区鬼物吓住了。
只可惜那尊八臂佛陀...罢了，既然它没有成佛机缘，我也强求不得。”
“刮来膏血养诸神。”虞无涯冷漠道：“这也是佛？
真当我看不出么？”
被点破根脚，惠明依旧不为所动。
背靠太阳，半遮在阴影中的脸，露出意义难明的微笑。
“施主看出了。
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