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端详许久,几分疑惑悄恍,轻轻啊了一声,“抱歉,我记错人了。”
流鸳道,“出来走很久了,奴婢扶姑娘去歇歇可好?”姜妤的注意力被前头一座宫室吸引,“前头是哪?”流鸳神色更加难看,姜妤指的地方是玉成公主住着的清辉阁。她脊背窜起凉意,隐隐只觉得晦气,“那里很久不曾整修了,没什么好看,咱们回去吧。”
姜妤莫名起了小孩子脾气,流鸳越拦,越是坚持要过去,前面宫道上却有女使着急忙慌跑出来,逮着流鸳一行人就问,“好姐姐,可曾看见公主过去?流鸳皱眉,“什么意思,公主丢了?”
女使急得要哭,“我煎药时打了个炖,她就不见了,到处寻不着,我们人手不够,求姐姐一同帮着找找,这要是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玉成一直疯疯癫癫,光庆帝在时,也不过派从前旧人看着,宫变之后,裴疏则没顾上管她,身边宫人更是各寻出路,四下逃散,就剩几个贴身的忠仆,着实难免疏忽。
流鸳扶着姜妤不敢松开,让后头几个得力的小黄门去寻人。甘露殿里,裴疏则正在看江东士人讨伐他的檄文。一篇口诛笔伐行云流水,笔扫千军,行文风格怎么看怎么熟悉。其他都还好说,最掀起轩然大波的,是文中提及他领河东军南下一段,说他此举致北疆防守空虚,北漠军队不曾趁虚而入,必是他与胡虏勾结,收复边关之功亦颇有蹊跷。
文人意气,高风亮节,最不能接受将领和异族互通首尾。褚未看得生气,“他们的意思,是宁可边疆多死几支军队,也不能不守华夷大防。”
裴疏则笑道,“呼屠皆要是知道他被人叫胡虏,必要先一巴掌抽上去了。”褚未刚想应和,被他下句话堵在喉咙里,“只是不知老师那把身子骨,能不能撑得住。”
褚未面色微变,听他问殿中部将,“这篇檄文,从钟鸣山书院出来的吧。”部将应是,“殿下料事如神,正是名儒章宁的手笔。”“他现在在哪?”
“还在金陵,如今大概在陪都守军帐中,他们与废太子汇合,救济部众士人,想先在陪都自立,寻机北上。”
裴疏则眸色乌沉,良久不言。
先前奉真要带走姜妤,他从西城门调兵去救,当晚太子便从那里突围了。部将见他不语,忐忑请命,“敢问殿下…想如何处置?”“能如何处置,"裴疏则将檄文往案上一摔,“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