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来找我,是因为找了这小白脸做新欢?”俩姑娘一时语塞,再次陷入沉默。
阚县令受了刺激,竟用力拽掉自己的蹀躞,在对面俩人愕然的目光下,哗啦一声扯开上衫。
他撕心裂肺地喊道:“这小白脸身板细小,能像我这般满足你吗!”越清音本该移开视线,却被惊得动弹不得。阚多的胸膛与肩背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然而数道泛红的鞭痕横陈在白皙的肌肤上,冶艳得惊心动魄。
“你忘了吗,你最喜欢拿鞭子抽我了!”
趁着那二人惊慌无措,他噙着泪捡起慕令徽丢在桌上的马鞭,不容拒绝地塞进越清音手里,趴下抱紧了她的绣鞋。
“换作那小白脸挨你两鞭,说不定就要死了。”他痛哭着嚎道:“你还是打我吧,我喜欢,让我再感受一下你的疼爱…”慕令徽倍受震撼,甚至忘了再次瑞开他。
越清音”
她欲哭无泪,想要拔出自己的鞋子:“你的热情让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但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阚多分毫听不进去,哭着喊道:“负心薄情女!”“你忘了你我二人多么契合,那些夜里,我们玩得多么开心………就在几人纠缠不清之际,“唯"地一声巨响,包厢的房门被人从外一脚瑞开了。
越清音心底一跳,似有所感地望向房门。
她正正撞上慕相玄漆黑的双眸。
慕相玄的目光掠过她,又缓缓落在她手里的鞭子,以及她膝前那个半身精赤、尽情展露鞭痕的金发男人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侧了下头,缓声重复:
“玩得…开心?”
越清音嘤了声:“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一一”“天啊!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
然而,她单纯淳朴的义兄失声嚷起,大惊失色地扑过来。军医少年还以为义妹又在外滋事生非,满怀愧疚地拽起阚多:“抱歉,是我三妹顽劣不懂事,我会替你治伤的……”阚多正抱着清音的鞋子哭得起劲,冷不丁被人提了起来,顿时哭声一滞。而后,那碍事的少年还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回他身上,遮住满身布满爱意痕迹的肌肉。
乌维言温声道:“小心着凉……”
阚多…”
他听着对方的絮絮叨叨,呆滞地被衣衫裹住肩头,少顷才反应过来。阚县令猛地扯下衣料,义愤填膺道:“我不需要看伤!”他从腰间拽起一枚小巧香囊,大声道:“清音给过我香囊,这就是我的相思良药,能治我百病!”
越清音瞥见慕相玄冷下的面色,惊慌摆手:“你别再胡说了……慕令徽也不忍直视,小声辩道道:“你手上那个,只是我们营中的小药包,许多人都有,未必是清音的……”
显然没人听进去。
………香囊,她给你香囊了?”
被甩开的乌维言堪堪站稳,抬头便听见关键,登时打了个激灵。“所以,你就是她玩的野男人!”
阚多殷切地望向少女,踉跄着向前迈步:“清音,我们…”他还想继续倾诉满腔衷肠,肩上却陡然传来一道强势的握力。慕相玄盯着他手里的香囊,再也忍不住,一把钳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将他掼向身后的墙壁。
阚多再次重重摔倒在墙根,还没从晕眩中回过神,就被人死死抵压住喉颈。“把香囊给我!"少年低声怒吼。
阚多吡牙咧嘴地捂住:“不,这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怎敢在这大放厥词!”
黑发黑眸的少年压下他喉间话语,咬牙切齿道:“她是我的王妃!”阚多难以呼吸,喉间泛起阵阵猩甜。
他竭力凝住视线,看清面前汉人少年的模样,忽然嘲弄地咧嘴笑了,哑着声说道:
……你就是肃王?”
“正宫又如何,你可知道,我有她的信件,她说想带我回融州……说不定就是想要金屋藏娇,背着你与我两情相浓…”远处的众人听不清情况,只隐约察觉出不对。还未等他们反应,慕相玄已一把将阚多按倒在地,挥拳便砸了下去。
惊呼声乍然而起,越清音与乌维言急忙冲上前拉架。“相玄不要!这真的是误会!”
“你先冷静一些!”
然而,阚多悍不畏死,即便在扭打间口角溢血,仍挣扎着扯开嗓子,激昂地唱起鄯善情歌,嘶哑的歌声激得少年的力度一下比一下更重。越清音与乌维言两个人都按不住慕相玄。
她当真慌了,回头求救:
“令徽!让他们别打了!”
慕令徽马上响应:“来了!让开!”
越清音刚往侧避让,慕令徽就抓起一只盥手的铜盘,疾冲过来,“唯"地一响。铜盘重重地砸到慕相玄的后脑勺上。
少年身形蓦然一僵,挥出的拳头凝在半空,随即软软倒下,无声地栽向一侧。
阚多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一时竞有些发愣。越清音尖叫起来。她扑过去,将昏迷的少年紧紧揽进怀里:“你打他做什么!”
慕令徽也跟着尖叫:“我打错了!”
说着,她连忙回身补救,抡起铜盘"唯"地一声,也给阚多砸了一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