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可我
越清音听得眉梢一跳。
她诧异地抬头，本能地想要否认。可一对上他的视线，看见他乌润的瞳眸，微低的眼尾透着绯色,又让人无端想要亲近。她喉间的话语一转，竟鬼使神差地改了口。“想看的话，我可以看吗？”
跟前的少年早已方寸大乱。
他听着她的话音就觉得燥热得慌,试图婉拒：“其实我很少自、……”慕相玄迎着她的端详，话到一半，又生生咽回腹中。他与她都是第一次成亲，对彼此好奇些，不是正常的么……况且，昨夜他将烛台放在枕畔，照得榻上处处光亮,她很是羞赧，却终究没有阻拦，纵容着他胡作非为。
她待他那样好,他怎能转过天来就忘恩负义，连她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
再说了…她既生好奇之心，他为人夫君，不给她看，难道是要逼她去看那金发胡儿吗？
慕相玄说服自己，既为夫妻，大胆露骨一些也无妨，都是闺房之趣。于是少年忍着脸热，小声地改口答应：“嗯“可以。"他这样说。
越清音在心里暗暗"哇"了声。
她忍不住瞥向他的手，正似松闲地搭在她的裙边,五指修长，骨节分明，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蜿蜒起伏，像隐现的山峦，虎口处依稀可见长年握剑磨出的薄茧。
…真不知道他用这样的手，用力掌住另一把凶悍长剑时，是何模样。越清音思绪万千时，路途的和风灌入车窗，一页页地翻乱她膝上的医典。她瞧见书页上飞划而过的字迹，心里又有些没底。…可他是个难以起兴的病患，能顺利么？
少女琢磨着到底能不能让她饱个眼福。
她一边随手压住翻飞的书页，一边不确定地往人家的下三路打量。她的视线太过直白，慕相玄如坐针毡。
眼下两人尚且衣衫齐整、正儿八经地坐在车厢里，可光是感受到她游移的目光，他就能想象到届时赤条条地敞开蹀躞，大马金刀地任她审视、任她目光描摹的场景。
有些难为情，可还是刺.激得周身血气兴热。有些东西抑制不住亢.奋，一下子斗志昂然地翘了起来，顶得衣褶突兀地起伏。
越清音余光撞见，眸光惊愕地震晃。
她下意识问道：“你不是不行吗，怎么”
慕相玄身形骤然僵直。
他胡乱抖开衣袍遮掩，越是少说谎，越是不善圆谎，慌忙间犹豫道：“我…越清音眼瞧他窘迫，又有些明悟一一
懂了，病情反复不稳定。
大概要用的时候用不了，不要用的时候又管不住。小狗虽然混蛋，但也真的好可怜。
她温柔体贴地移开视线，似不经意地扯开话题，想要语气寻常地缓和气氛。“对了……”
“从未见过你穿这身衣衫呢，是新买的么？”“嗯。”
慕相玄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我在临奉县的成衣铺子里买的。”
他年纪轻，为了在军中显得持重沉稳，向来穿得素简，很少穿这样鲜亮的颜色。
只是那日听她说，临奉县这边的男子衣衫，雪青色都染得很好看，他立在铺前想了许久，还是买了一身。
他有些不大自在，轻声问她：“如何，我穿它好看么？”“好看！”
越清音自幼就爱给他捧场，立即坐直身子，由衷赞叹道：“这样清冷的颜色，很衬你的眼睛！”
少女想也不想，发自肺腑地夸赞：
“而且浅色特别特别显大！”
慕相玄”
越清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车窗外头人来人往，身边的少年已经耳根烫红地扯来毯子一角，彻底遮得严实。
“………我明白了。”
“至少等到今晚好不好？我会去找你的。"他低头说。“不是，不是…你可能误会了！”
她慌忙摆手，磕磕绊绊地同他解释：“虽说我在青天白日胡乱看你”“但我绝对没想在朗朗乾坤下调戏你，更没想暗示你立刻就在这儿自渎给我看！”
“你相信我，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
慕相玄闷声不响点了点头。
越清音急了：“我说真的！”
她知道这儿大庭广众的呢！
马车里兵荒马乱时，外头马车却不知时机地忽然刹住。几道马蹄踢踏声后，慕令徽的声音自窗外清脆响起。“到了！”
大
越清音口干舌燥，也不知道慕相玄信了没有。她觉得他应该没相信。
她甚至觉得这小聋子压根没听她解释。
因为少年率先下了马车，回头抱她下车时，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央求。“我愿意事事都听你的，玩什么都行，但在外面不要胡来，好不好？”越清音面色麻木。
她盯他两晌，凉飕飕道：“可我就喜欢在外面胡来。”慕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