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玩你
乌维言与慕令徽刚翻下马背,就发现马车前的二人又闹出了新状况。也不知道慕相玄因何得罪了清音。
乌维言从未在他的义妹脸上瞧见那样古怪的神情。胡人少女阴阳怪气地说完话,就毫不留情地拍开少年手,径自转身离去。乌维言想起隐约听见几句马车里的谈话,说什么要相玄自渎给她看…看眼前情景,应该是她色胆包天的请求被拒绝,所以恼羞成怒,翻脸离开了。他心想,挣脱了那样可怕的亵玩,相玄应该会松一口气吧。谁知下一刻,那汉人少年就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你怎么生气了?”慕相玄绕在连后脑勺都写着"生气”二字的少女身旁,急得团团打转,一边转还一边问她:“什么?”
“你在骂我吗?”
“你骂我的话,要骂大声些呀!不然我听不见的……”乌维言站在原地,一言难尽。
旁边的慕令徽露出慈祥的微笑:“你瞧,他俩可真要好。”乌维言愈发无语:“…你管那叫'要好'?”他抬手远远地指着远处二人:“你不觉得,那纯粹是清音在遛着相玄玩吗?”
慕令徽的微笑更慈祥了。
“阿言,你养过狗吗?”
她拍了拍刚开窍的少年,正经严肃道:“小狗就是要人遛的。”她的眼底藏不住欣慰,对远处赞叹道:“看看,你的三妹把我的远房侄儿遛得多好!”
乌维言”
另一边。
越清音懒得搭理压根不听她解释、还把她当作喜欢幕天席地的色中饿鬼的少年,提起裙子登上台阶。
面前的府邸高门魏然。
朱墙厚重,门柱漆色深浓,虽立于苍茫的边关之地,却并无孤零之感,依旧显出沉稳严整的气象。
她挑眼打量上方的乌木金漆匾额,认出二字。“风府。”
一时间,她有些怔忪。
慕相玄停在她身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风?”他扭头问清音:“我怎么记得,你娘亲也姓风?”这位帮助他们进入安源州的贵人,与清音的娘亲有些关系?“不应该呀。”
清音也不明白,迷茫地喃喃:“当年战火连天,我爹爹说,外祖父一家全都过世了…”
慕相玄思索着道:“或许是同宗同姓的亲眷。毕竟安源州是你娘亲的故土,有几位同宗族的远亲,倒也正常。”
说着,他发觉她逐渐松缓的神情,便佯作无事地勾起她的尾指,悄悄去牵她的手。
越清音倏然回神,唰地缩回指尖。
她瞪着圆溜溜的杏眼,凶道:“不许牵我!”慕相玄指间一空,顿时着急:“我到底说错什么惹你生气了?”越清音深深呼吸,冷峻地睨着他:“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因为…"慕相玄当真去想,想起来又哑然。少年走近了些,委屈地同她解释:“我不是不愿意陪你在外面胡来。”“我承认那很刺激,我确实也有一点憧…”越清音”
她的面色再次逐渐麻木。
“可是太出格了,"慕相玄仍想劝,“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他说着说着,好像觉得他已经将她推进了危险的处境里,就开始发愁。“我身为男子倒是无所谓,但你是个姑娘家,你该怎么办?”“街坊百姓会指指点点、风言风语,说不定你以后都不敢出门玩要了”“可你是个活泼爱动的性子,每日都闷在屋子里怎么行?万一闷得连吃饭都没胃口了,岂不是很易病倒?而你又不爱吃药,万一病得越来越严重越清音,”
慕相玄越往下说,越是真切地苦恼。
在他嗓音开始发颤,又心慌意乱地想要牵她时,越清音彻底懒得搭理他了。她径自转向迎来的清瘦老人,笑了笑。
“您是这儿的管家?”
“哎对!”
面容和蔼的管家迎出门,笑盈盈地领着他们往府邸里去。“贵客们快请进,我们老爷夫人一早就等着了!”大
一行人穿过花枝葳蕤的白墙庭院。
慕令徽春风满面,跟着心神不宁的乌维言,领着蔫头耷脑的慕相玄,陪着左顾右盼的越清音。
沿途屡屡撞见手捧药匣的仆从,他们快步经过,行色匆匆,清郁药香弥漫一路。
越清音好奇地张望着。那姓徐的老管家回头见了,便笑着向她解释。“东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府里一年到头都是这般光景,往来运送,见多了就惯了。”
说着,他抬手引向庭院中央:“贵客们瞧瞧,这就是咱们府里供奉的祖师爷像。”
药材生意,会供什么祖师爷?
越清音循声望去,只见一座高逾数丈的石像屹立中庭。那石像男子人首蛇身,面容苍古,双目微垂,盘桓的蛇尾旁花草繁茂,古藤缠绕而生。
她尚在怔忪,乌维言身为军医,已经一目了然。“是伏羲像。”
他压低声,回头对伙伴们解释道:“相传在上古的时候,伏羲尝百草而制九针,开创了医道之源。如今仍有许多行医用药的世家,将他奉为始祖。”“对!小公子真是见多识广。”
徐管家笑着称赞,引着众人走向一座松木小亭,那儿顶上覆着碧色琉璃瓦,六道飞檐如鸟翼般轻盈挑起。
他恭敬地说道:“请贵客们在此稍坐,用些茶点,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