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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章双年展上?(2 / 2)

:“年轻人,你再仔细看看画心的那根竹伞骨。”说话的是李教授——国内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头发白得像陈迹画里的雪,却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站在《南北渡》前。

男生愣了愣,凑过去看。李教授用放大镜指着画心:“你看这竹伞骨的纹理,是周苓用江南的狼毫笔,一笔笔勾出来的,带着竹的韧;再看旁边的旱烟袋,是陈迹用西北的羊毫笔,扫出来的木质感,带着松的沉。雨丝是淡蓝,雪粒是米白,可它们在中间碰到时,不是混在一起,是各自退了半步——蓝里加了点米白的暖,白里掺了点淡蓝的柔,这不是‘硬凑’,是‘让’,是彼此尊重的‘共生’。”

他顿了顿,又指着《雨巷》的瓦檐和《雪原》的雪地:“周苓的雨巷,不是冷的,瓦檐下的灯笼带着暖;陈迹的雪原,不是寒的,赶路人的旱烟袋冒着烟。他们本来就不是在画‘南北的不同’,是在画‘南北的相通’——不管是江南的雨,还是西北的雪,裹着的都是人的念想,是对‘家’的柔。”

男生的脸渐渐红了,挠了挠头:“教授,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刚才只看到了颜色,没看到里面的心意。”李教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艺术这东西,急不得,得慢慢品,像喝老茶,第一口是苦,第二口才出甜。”

周苓站在旁边,看着李教授的背影,眼眶有点发潮。她想起三个月前,两人刚构思《南北渡》时,还吵过一架——周苓想让雨丝更柔,陈迹想让雪粒更暖,谁都不让谁,最后陈迹把画纸铺在地上,拉着她一起蹲下来:“你看,江南的雨落在我手上,是凉的;西北的雪落在你手上,是暖的,咱们把凉和暖画在一起,不就是‘渡’吗?”那天他们改到凌晨三点,窗外的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月光落在画纸上,刚好照在画心交叉的竹伞骨与旱烟袋上,像给他们的“和解”盖了个章。

“你们俩,真是难得的艺术伴侣。”李教授走过来,看着周苓和陈迹,眼神里满是欣慰,“现在的年轻艺术家,要么太执着于‘自我’,要么太急于‘融合’,能像你们这样,既守住自己的根,又懂得为对方退半步的,不多了。《南北渡》不是‘1+1=2’,是‘1+1=彼此更好的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共生’。”

陈迹握着周苓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她时,眼底的骄傲像揉了碎金。周苓也看着他,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雨巷》时,说“这画里有我没见过的江南,却让我想起了西北的雪——都是让人想慢下来的温柔”;想起他为了画好《雪原》里的赶路人,特意去西北待了半个月,晒得黢黑回来,却笑着说“终于知道羊皮袄沾雪是什么感觉了”。

展厅的人流渐渐散去,天也暗了下来。工作人员开始调暗射灯,只留下照在画作上的暖光。陈迹牵着周苓,走到《南北渡》前,指尖轻轻划过展签上“周苓、陈迹合作”的字样,然后慢慢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点松节油的清苦,又带着拿铁的暖。

“我说过,你的画会被人看见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落在心尖的雨,柔得发颤,“不只是《雨巷》,还有我们一起画的《南北渡》,以后的《东西风》,所有关于‘我们’的故事,都会被人看见。”

周苓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节油味,看着《南北渡》里交融的雨与雪,突然觉得,双年展的意义不止是作品被认可,更是让她确认,原来真的有人能懂她画里的江南,能陪她把南北的故事画下去。展厅里很静,只有画笔轻擦画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个学生还在临摹《南北渡》的过渡色,一笔笔,像在续写他们未完的故事。

晚风从展厅的窗户吹进来,带着点深秋的凉,却吹不散怀里的暖。周苓握着陈迹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个小小的“雨巷”,陈迹也回握她,在她掌心画了个小小的“雪原”。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开始——以后还有无数个“南北渡”,无数个“彼此更好的自己”,在墨色与色彩的交融里,在艺术与爱情的共生里,慢慢铺展,直到把所有温柔的故事,都画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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