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手没脚,不会自己掀开看吗。
此时此刻。
眸光撞在一起,室内过于黯淡。
彼此的神情皆如罩面纱,根本看得清楚真切。被柔软的姑娘按住,谢玖有一瞬背脊僵滞,但也仅仅一瞬,便任由她按着,也任由她掐着他脖子,像只大灰狼被不自量力的小白兔按住了,谢玖都懒得挣扎,只有些讥诮地嗤了一声,大手在她腰肢一压,少女便整个儿猝不及防地趴在他胸膛。
身子的记忆,永远比理智更加敏感,也更加容易出卖自己。“跟我离开京师,现在。”
没有任何解释,就这么简短一句,男人语气前所有未的凉薄、寡淡、酷冷、听不出半点预想中的情绪起伏。
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彼此尚不熟悉的时候。他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加霸道强硬,根本不讲道理:“我抱你走,或者弄晕带走,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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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这般厚颜无耻,理直气壮,他以为他是谁?!彼此无名无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脑海中闪过那句一-玩你未婚妻,行吗,谢邃安,你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少女一口气快要冲出天灵盖,丰腴的胸脯起起伏伏。谢玖。
谢怀烬。
人究竟要怎样才能死心?
要后来的姜娆来说,大概像握一只滚烫的杯盏,痛了自然会松手。可这时候,那个名叫贺兰雪姗的女人还没有出现,她在谢玖身上,还没有感受到那种足以死心的痛觉。
于是即便有过那一巴掌,那些极怒之下宣誓般地恨他,不要原谅他,可本能却觉得他似一团迷雾,始终在引诱她往更深处探索。人说话做事,惯常都有其背后动机。
许多事情也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好比昙泗山月夜之下,那个荷包陡然落下来,砸在她手背,姜娆的确有那么一瞬,觉得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谢玖的确就是在报复谢大公子,玩弄她,且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在顶着谢渊的身份拒绝她,刺伤她了。可同样也是那么早的时候,她跟谢大公子尚无任何羁绊,他的“报复”逻辑根本不通。
退一万步,荷包为何要一直留着,还是从贴身的中衣里掉落下来,真不是因为.……对赠送荷包之人怀有什么特殊感情,甚至明知那东西不是送给自己,也不舍得丢掉吗。
所有心绪碾到最后,姜娆只剩一种直觉,谢玖有事瞒她,更甚至瞒着所有人,无法探知这些,也撬不开那张扎人的嘴,但情绪和感受不会骗人。一如天授节那晚,他若真是浪子,大可以要了她,而非先为她请婚,又以谢大公子的身份夜闯辰王府,在被识破后用那样的方式给她愉悦,而他只在她掌中发泄。浪子会那么隐忍克制吗。
浪子会刻意提醒姑娘说我是浪子,趁我还没有毁了你,我们结束吗。浪子会在偷吻她眼睫时,落下滚烫泪水吗。分明全都是骗人。
谢怀烬。
姜娆也以为自己会恨他,想恨他。
可彼时看到他伤痕累累,腕上鲜血汩汩渗透纱棉,她甚至又一次想起了那只黑猫,心里升起更多的……是怜悯,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怜悯,怜他过往,怜他心口不一,怜他曾在梦里战栗着求救,怜他眉宇总是紧绷,好似永远都处在某和戒备之下,怎么都无法放松下来,那种想要予他柔情,为他擦干身上血迹,抚平他眉宇霜雪的 对于谢大公子都没有过的奇异心绪,同时也是真的很气。于是掐着他脖子,于黑暗中静默对峙。
姜娆强迫自己压下所有少女情思,最终只以最玩味的语气:“要我跟你走,可.…….”
去哪里都无所谓。
“但从今天开始,你做姜宁安的男宠,做她的狗,对她唯命是从,她让你往东,你不可以往西,待她玩够了,玩腻了,一脚瑞了你,回去跟谢渊成亲,老你愿意摇尾乞怜,她不介意赏你个外室的身份,让你继续做谢渊的替身。”不是“浪子”,爱“玩”吗。
就他会演浪子,她姜宁安不会演吗。
就他会“玩"兄长的未婚妻,她姜宁安不可以反过来,玩死他谢怀烬吗。跟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怎么都是好玩的,一如此刻被他大手压着腰肢,贴着他的身子酥酥麻麻,和心口传来的悸动。他将她弄来这种地……都不知道是哪里。
多半是他睡过的床,不然不会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而且就趴这么几息,某处又产生了巨大变化。以为她感觉不到吗。
不就是在他下流无耻,在变相地引诱她吗。于是任由这不知午夜还是破晓,满室的黑暗铺天盖地。姜娆也不待他答复,直接附下去凑他耳边,“谢怀烬,你身子比你诚实多了,但光诚实有什么用,它就是个没用的东西。”“管你浪不浪子,心在哪里,姜宁安才不稀罕。”“你也就这幅酷似谢渊的皮相,和用嘴伺候人的本事还不错了。”“现在脱了,给我………看看。”
说着。
少女不安分的手,直接隔着衣袍,要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