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相亲大会（九）
孙如被带过来的时候,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见到了睿王，才总算清醒几分，却有些不耐烦：“这是搞什么啊？大清早的,就把我叫来！”睿王见状,倒也未曾动怒,只抬了抬手，示意守军退下。孙如懒洋洋地抱拳,大声道：“殿下，昨日我还在帮衬你，如今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此处，总得给我个说法吧？”睿王虽笑着，但目光却很冷：“那本王便问你，昨夜，你都在做什么？“孙如一脸莫名其妙：“还能干什么？不是殿下亲口吩咐，让我们各自回院子里老老实实待着吗？我自然乖乖听话，回去睡觉，一觉睡到天亮。殿下何必再问？”
这孙如，是兵部侍郎孙大人的长子，生得一身好筋骨，性子虽张扬不羁，但力气和身手却是实打实的，连皇上都曾在殿前夸过他，赏赐过一柄宝刀。若是朝廷设有武科，只怕这"武状元"的头衔非他莫属。就在这时，顾行歌忽然出声：“孙大人莫急，不如我替你梳理一番。昨日宴席戌时过半便已散席，众人各自回房。亥时，睿王殿下遇袭，我们才一同赶去殿下院中。待到亥时过半，殿下又催促大家回各自的院落。孙大人，你那时又身在何处呢？″
孙如愣了一下，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很快又抬起下巴大声道：“还能在哪？自然在我院子中。你一个撮合姻缘的女官，跑到这里来盘问我做什么？管得也太宽了吧！”
魏怀州闻言，冷声道：“顾主簿是我请来的，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和我说。”
孙如原本还要讥笑的表情顿时一僵，讪讪别过头去。算了，他爹曾经说过，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魏怀州，别人尚可拉帮结派、上下周旋，这魏怀州，孤家寡人一个，可是得罪不起。
魏怀州见孙如不说话了，便问道：“既然如此，那她的话，又该如何解释？”
说罢，他抬手一挥。
门口的侍卫立刻押上一名女子。
来的人正是张绣莹的丫鬟。这小丫鬟一走进屋，便与孙如四目相对。她面色变得煞白，眼神里闪过明显的惧色。
而孙如，方才还有些桀骜不驯的神情，也在那一瞬收敛了几分。睿王倚在轮椅上：“昨夜，在你家小姐院中之人，可是这位孙大人？”那丫鬟闻言只低着头，颤声应了一句：“是……孙如脸色瞬间涨红，恨不得当场否认。
可睿王神色自若，像是早已拿定了他的罪证：“孙公子，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孙如心头一横，反倒冷笑一声：“狡辩？难道就许殿下你夜夜寻花问柳？我们这些人便要清心寡欲？若真论起来，这事又算得了什么？”顾行歌听得一愣。论理，这话着实尖酸刻薄，可这睿王也确实在几名女子间徘徊不定，倒也是实话。
几名守军已然按捺不住，怒目圆睁，手按刀柄，正要上前拿人。睿王却忽地抬手，懒洋洋道：“慢着。”
孙如见睿王竞没有立刻下令拿人，心头一松，果然，睿王不敢动他。想来也是，这睿王得圣宠，不过是因西陵一战立了战功。可如今伤了腿，昔日的骁勇再难重现，战场已同他绝了缘。往后想要在朝堂上立足，岂不是还得仰仗他们兵部？
这念头一起，孙如心底生出几分狂妄：呵，这皇族的王爷啊，一旦回了京城，还不是要看他们这些权臣的脸色行事？他索性仰起头，嗓音又抬高几分：“我不过是瞧见昨夜张小姐自睿王院中出来，她之前向来对我多有示好，我前去关心两句，怎么，这也成了罪过？”顾行歌听到这里焕然大悟，昨夜见到张绣莹自睿王院中出来的，竟然除了她，还有那孙如。细一想也不奇怪，昨夜他们一群人一起走，孙如正走在最前方，若说他能先一步瞧见张绣莹的身影，也算顺理成章。只是，还不等她细细思量，那小丫鬟忽然猛地喊出声来，泪眼涟涟：“殿下，他在胡说！我家小姐从未与此人熟识。明明是他屡屡纠缠，死皮赖脸缠上我家小姐！小姐为避开他，甚至有一次跑到京郊藏身，他却追去纵马狂奔，险些撞伤旁人！昨夜也是他堵在门口不肯走，小姐才不得已放他入屋。谁叫他家权势大，小姐才只能忍气吞声，曲意逢迎。”
顾行歌听罢，不由自主地偏过头，视线落到魏怀州身上。原来昨夜在宴席上，魏怀州所言竞都是真的！亏她还暗暗以为魏怀州是故意拆她的台。如今看来，这孙如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怪不得张绣莹会那般急切，想把心思全都投到睿王身上。果然，还是男人懂男人。
孙如却依旧强撑着：“说得倒玄乎。昨夜我什么都没做，若真要问，张小姐呢？叫她出来对质便是。”
听到这里，睿王眯了眯眼，缓缓开口：“你竞然不知道？”他接着道：“她已经死了。死在后脑一记极为有力的重击之下。”“什么？"孙如陡然失声，几乎连话都接不上。片刻后，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杀了她？荒唐至极！不是我！定是她撞见了什么，被那西陵贼人灭口了！”
他急着为自己开脱，又一股脑把话抖了出来：“我昨天去她院子时，她整个人都不对劲，我承认，我原本看见她在殿下这里，心里是气的，以为她主动来投怀送抱。可等真见了面…我是喜欢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