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拉乌尔军队的先头部队终于逼近——共计两万人,其中包含一万名正规军与一万名民兵。敌军后续部队似乎仍在集结,决战之日已近在眼前。
这段时间,我派德弗罗·勒·莫瓦桑返回帝都。我虽定期派信使汇报战况,却不愿泄露关键情报——比如米夫山防御工事未完工的弱点,德弗罗会亲自向帝都传递详细信息。以他目前的表现,我相信这次任务不会出任何差错。
至于贝利亚伯爵领地的莱德拉城,因城墙已被拆除,本就无意防守,便被我们主动放弃。敌军顺利攻入城内,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根本无法作为可靠据点。除少数留守士兵外,敌军主力已在城郊扎营,将莱德拉城团团围住。
不过,敌军占领莱德拉城也并非全无益处——他们大概率已摸清我们攻城火炮的性能与魔法士兵的能力。
嗯,这其实也是我们设下的“陷阱”,只是不确定是否能奏效。若他们因此放松警惕,自然最好;即便他们识破了我们的魔法类型也无妨,只要没发现“魔封结界”的秘密就行。
我私下里一直在练习“魔封结界注能”:将空气中的魔力吸入体内压缩,再模拟魔封结界激活时的魔力形态将其释放,反复演练这套流程。说起来简单,实则需要极其精细的魔力操控,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为避免被人发现,我只在自己的木屋中进行。
舒兰山的山坡上搭建了不少木屋,其中一间是我在山上的临时住所。侯爵与伯爵们也各有小屋,只是规模都不大。
顺便一提,随着拉乌尔军队逼近,娜丁率领的五百名士兵已被派往基亚马城驻守,与马尔多萨侯爵的一千名士兵、特里斯坦·勒·富尔德兰子爵汇合。娜丁离开山丘前,特意叮嘱我:“别让罗莎莉亚小姐担心!”
不知不觉间,娜丁与薇拉·西尔维都与罗莎莉亚走得很近……或者说,到了这时,我终于明白罗莎莉亚的用意。
我(卡尔迈恩皇帝)的未婚妻罗莎莉亚是贝尔贝王国公主,虽与我有远亲关系、流淌着邦古达特王室血脉,贵族们对这门婚事暂无异议,可贝尔贝王国终究是小国。若我日后为了帝国利益,与更强大国家的王室成员订婚,罗莎莉亚的地位必然下降,甚至可能沦为侧妃——这对贝尔贝王国而言,无疑是生死存亡的危机。
因此,她主动拉拢帝国境内有权势的贵族之女(如娜丁、薇拉),实则是为巩固自身地位、为贝尔贝王国争取盟友。
我倒没必要如此算计——我无意为了政治利益牺牲婚姻,况且,若妻子的家族势力过强,反而会给我带来更多掣肘。对我这种喜欢自主决策的人来说,贝尔贝王国这样的“小盟友”,反而最为合适。
顺便一提,我与罗莎莉亚也时常通信,只是信中从不提及战争,只聊些日常琐事。
总之,在此期间,“帝国盟军”并非坐等敌军集结——我们动用魔法士兵与部分封建领主的军队,对驻扎在莱德拉城郊的敌军发起频繁袭扰。尤其是魔法士兵,特意使用华丽的魔法效果,秉持着“与其让敌人保留魔力,不如诱使他们提前消耗”的战术。从战况来看,敌军魔法士兵的主力似乎仍在后方,尚未抵达前线。
我们之所以持续袭扰,并非想造成大规模杀伤(那样只会招致敌军猛烈反击,得不偿失),而是为了给敌军施加精神压力——他们不得不分兵应对,疲于奔命。
与此同时,吉诺山的防御工事建设已接近尾声,照此进度,应能按时完工。
阿图卢骑兵此前曾承诺“若遇最坏情况,将全力牵制敌军、争取时间”,如今他们正深入莱德拉以东的拉乌尔势力范围,袭扰敌军补给线。当然,敌军并非傻瓜,为补给部队配备了护卫,因此真正能成功袭击补给队的机会并不多。
但重要的是“持续施压”——这种战术被称为“骚扰攻击”。
阿图卢骑兵的特性,使其成为执行骚扰任务的最佳人选:机动性极强,可随意出没;若敌方骑兵前来拦截,他们也能凭借独特战术将其击溃。此外,彼得·珀尔拥有多年雇佣兵经验,对枪械与魔法的射程了如指掌,总能保持在敌军攻击范围之外,既能持续压制敌人,己方又几乎无伤亡。
若命令阿图卢骑兵“正面歼敌”,他们或许会遭受损失;但说到“骚扰袭扰”,整个盟军之中,无人比他们更擅长。
阿图卢骑兵又称阿图卢部落,是一支游牧部落,确切地说,是曾经广袤游牧族群的残余。大陆上多数国家以圣一教为国教,阿图卢人却信奉异教,有着自己独特的信仰体系。
不出所料,他们不愿向我透露宗教细节——我是圣一教认可的皇帝,若受异教影响,皇位合法性将受到质疑。
但与彼得·珀尔几次交谈后,我还是大致了解了他们的部落特点:
首先是生活方式——作为游牧民族,他们不固定居住在城市或村庄,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在游牧鼎盛时期,他们会随季节大规模迁徙:夏季前往大陆北部凉爽地区,冬季迁往南部温暖地带;可自邦古达特帝国建立后,他们的迁徙范围已大幅缩小。
提到游牧民族,人们或许会想到前世的蒙古帝国,但阿图卢人更接近分散迁徙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