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赶紧滚回家去,路上别耽搁。”
“我靠,你就这么着急辇我走?不请我上你家坐坐?”
“你这副样子上去非吓着千湖不可,滚滚滚。”刘冶丢给我一支烟,说:“哦对,既然今天碰上了,也省得我专门儿找你一趟了,我和千湖下个月十九号结婚,到时抢亲被堵门,指着你撞呢。”
我还未到家,就收到了上官怀璟发来的短信,她说,还想和我想聊聊吗?
我回复说,好,我在小区亭子里等你。唉,我是不是有点傻呢。
上官怀璟回复说,来我家吧,我家在十五号楼二单元,我在单元门口等你。
我没来由地笑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脸上的血已经凝固,箍得慌。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水的时候把老板吓了一跳,我没说什么,只是冲老板友善地笑了笑。我囫囵地洗了把脸后,便赶去上官怀璟家了。我想尽量体面一点,免得她太过自责。
上官怀璟早便等在门口,她跑过来,两眼噙满亮盈盈的泪花,小手抚着我的脸,小声说:“对不起,疼吗?“
“不疼,小伤。“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什么样,但从方才便利店老板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来看,恐怕不太乐观。
进门,上官怀璟从茶几下取出一只玻璃杯,倒上水放在我面前,说:“父母在我很小时便离了婚。母亲是全职太太,失去父亲的经济支持之后很快再嫁。父亲是商人,与母亲在一起时尚有顾虑,离婚后彻底放飞自我,常外出寻花问柳,带回家的女人从不重样。父亲很虚伪,每当女人问他是否有家室,他总说自己还年轻,甚至没怎么谈过恋爱。其实也不能怪那些女人愚蠢。因为父亲长得很好看,富有又温柔,你能想到的大多数赞美男人的词汇都能用在我父亲身上。这么一说,其实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父亲接触的女人很多,其中不乏聪明而凶悍的。所以父亲渐渐开始觉得与我和瑾藏生活在一起会影响到自己寻乐,便毅然决定搬去别的城市生活。还记得当时瑾藏哭了很久,我也哭了很久,但我们没有任何留住父亲的办法。”
说到这,上官怀璟揉揉眼睛,自嘲似的笑了笑,说:“没想到吧,这整个单元十八层楼都是我家的。但我和瑾藏平时只住这间房,因为父亲离开前我们常住这间房。”
我沉默,静候上官怀璟的下文。
“父亲搬走后不久,我发现瑾藏变了,变得愈加沉默寡言。我问他在学校怎么样,开不开心,他只低头沉默。瑾藏原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估计是父亲的冷漠让他很伤心吧。父母都不在,瑾藏学校的家长会只有我这个姐姐去。第一次去之前我的心情很好,因为瑾藏很乖,学习也很好,老师肯定会夸奖他,我一想到瑾藏因为被夸奖而开心到小脸泛红的样子就也很高兴。谁知事与愿违,家长会一开场班主任就迫不及待地将我点起来一顿臭骂。班主任只是为骂而骂,揪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放,好像瑾藏在教室里呼吸都是错的。后来我才知道,瑾藏所在的班级新转来了个很壮实的孩子,老欺负同学,被欺负的学生怕被报复,不敢告状。这些学生心里有气撒不出去,又不知从哪听说了我们的家庭处境,就想挑个软柿子捏,一股脑地把黑锅往瑾藏身上甩。他们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因为他们觉得即使这样瑾藏奈何不得他们,也没有人可以为瑾藏撑腰。当时的我哪里知道这些,那时我也只是刚上初中而已。班主任的责骂粗鲁而尖锐,与泼妇骂街如出一辙,我很害怕,根本不敢辩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上官怀璟低着头说:“现在想想真是没出息呢。”
虽然母亲也在我童年时离去,但我从没被人欺负过,向来都是欺负别人,我根本无法体会上官怀璟的感受,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道貌岸然。
“当时我还小,认为混社会的人很厉害,就开始想方设法接近他们。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吕哥,就是吕望。因为很多□□都对他尊敬又害怕,所以我觉得他非常厉害。在我费尽心思地想和吕望说上话之时,吕望却先开始追求我了。“说到这,上官怀璟笑了笑,继续道:”后来我告诉吕望说自己只有十五岁,他听后大为震惊,遂断了追求我的念头,转而问我愿不愿意认他当哥。我很开心,这正是我想要的,便果断地答应了。吕望确实厉害,瑾藏自从接触他之后便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了,他总是一脸兴奋地跟我夸吕望,常说,我太崇拜吕哥了,吕哥太厉害了!我不知道吕望究竟做了什么,能让瑾藏如此崇拜。但我很高兴,我的目的达到了,从此之后我和瑾藏真的没有再受过任何欺负。”上官怀璟点了根烟,说:“吕望认为自己没办法保护我们一辈子,总想把我和瑾藏培养成□□,他说只有紧握刀锋之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他让我和瑾藏发挥自己的长处,去结交朋友可以,让自己变得能打也可以。我觉得长得好看是自己的长处,便选择结交社会人士,瑾藏则选择让自己变得能打。酒吧的事和刘泾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知道自己的做法令人不齿,但吕望照顾了我们很多,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很讨厌那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