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吗?”
秦青醉笑着点点头,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样子。他这样子可让卫昤安着实犯起了愁,他们原本就是偷溜出来喝酒的,如今秦青醉成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别提用轻功飞回宫去,就是让他上个房顶他都上不了。昤安一头黑线,正盘算着究竟如何是好,秦青却把脑袋往下一耷拉,整个人颤颤巍巍地就朝自己身上靠过来,一副醉得站不住的样子。
昤安大惊,正说接住他,斜刺里却莫名其妙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扣住了秦青的脸,把他直直地往昤安的反方向扣过去。
秦青正醉着,又被那只手一推,踉跄几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昤安又急又气,一脸愤然地扭脸去看那只手的主人,却在看清的那一瞬间石化似的呆在了当地。
霍羲桀站在他们后面,一张画皮似的脸没有半点表情和喜怒,只直勾勾地盯着一脸震惊的卫昤安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直到听到霍羲桀沉郁低哑的声音,卫昤安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低下头去,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半天,才心虚地说:“出来逛逛......出来逛逛。”
霍羲桀没有管身后摔得一脸懵的秦青,而是靠近昤安几步,在闻到昤安身上的酒气之后怒意更甚:“你和他一起喝酒了?”
“......没喝多少......”昤安无言以对,只能微微垂下目光,一双手不住地绞着自己的衣服。
霍羲桀微微冷笑一下,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秦青已经颤颤巍巍地自己爬起来,却在看到霍羲桀的那一刻惊得连酒都醒了一半。秦青连忙一阵小跑地躲到昤安身后,扯着昤安的袖子一脸虚弱地问昤安:“阿昤阿昤!你看见了吗?这个人......长得好像霍羲桀啊,我的天呐,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啊,连生起气来看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你看你看,真的好像啊!”
好像你个头......昤安头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根,只想马上变成只蚊子飞走。
霍羲桀原本积聚在胸腔里的醋意在听到秦青这一声“阿昤”后彻底爆发,他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往外蹦:“秦青,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把你绑到城楼上去吹风。”
秦青五雷轰顶,满腔的酒意顿时烟消云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本尊啊......您老人家怎么大晚上的跑街上来了?这刚刚成婚的人,也不怕家里媳妇找你啊......哈,哈,哈......”
霍羲桀偷瞟一眼卫昤安,忙开口冲秦青道:“闭嘴!”
秦青这下可委屈了,他从昤安身后绕出来,对着霍羲桀便道:“你你你你凶什么啊你凶?人家阿昤今儿过生日,我拉她出来喝口酒怎么了?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通奸,你摆出一副捉奸的神情给谁看啊你!”
昤安彻底奔溃,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地缝,砖缝也行......
霍羲桀足足愣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直视着昤安道:“今天是你生日?”
卫昤安愣一下,只能点头道:“是......”
这下轮到霍羲桀沉默了,他低下目光去,雕塑般直愣在那里,过了好久,忽然转身自顾自向前走去,那速度那姿态,就像在跟自己生着闷气一样。
秦青不明所以,卫昤安只是讷讷垂着头,却听霍羲桀突然回过头来对他们道:“还不回去?打算在外头过夜吗?”
秦青和卫昤安忙跟着霍羲桀走过去,却依旧是保持着一前两后的距离和阵仗,三个人一路都沉默下来,唯有鞋子踩上雪时发出的松软的破碎声。
不多时走到了皇宫跟前,霍羲桀一步不停地往宫门前走去,昤安和秦青却停在那里不敢前行。宫门口全是站岗的侍卫,要是被人看见他们三个一道回来,那明儿宫里还不传翻了天了!正犹豫着,却见一个黑瘦的声音从黑暗中钻出来,一下窜到霍羲桀面前道:“我的好圣上,您可算是回来了!皇后娘娘在宣室殿里等您半天了,奴才我是实在编不下去理由了,您要再不回来,娘娘非......”他看见霍羲桀一脸阴沉的神色,乖觉地闭上嘴巴,却在看到秦青和霍羲桀的那一刻惊得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秦统领......怀后殿下......你们......”
这人黑瘦的人便是霍羲桀登基之后的总管太监徐一,他原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却不知怎么地被霍羲桀一眼看中,稀里糊涂地就一步登天成了宫中的总管太监,好在他机灵又能干,对霍羲桀更是忠心不二五体投地,倒是很得霍羲桀的重用。秦青和卫昤安自然是认识他的,此刻却讷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三个人正面面相觑着,却听霍羲桀冷冷道:“他们跟我一起回来的,别问也别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圣上您放心,奴才这就和看门的侍卫吩咐下去,保证他们一眼不看一个字不听!”他说着,又忙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唯独霍羲桀淡淡对着身后的二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