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上的珍珠变成了紫玉。
我抱着衣服,死活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我发酒疯自己作的好事?
万般猜测,似只有这种可能性较为可信。
不过我是发了什么酒疯,才会连魔元都拿来玩?这损失了泰半功力的魔元是怎么回事?我是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还是为了强占美貌魔类和人家大打出手了?
是说有哪个魔有这种实力,能让我耗损至此?魔皇吗?哈!
魔出生的方式有许多种,因果变数或自然繁衍。而我则是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自阴阳初分时那一抹濛鸿浊气所诞的纯血魔族。说实在,诞生至今,征战数年几番伤重都没见过我的魔元颜色这么淡,这根本是混了水的墨。隐隐约约,半死不活。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魔皇从天而降并往我怀里塞了一个婴儿。
我披着湿漉长发,只着中衣,怀里抱了个乖巧沉眠的娃娃。
“这……我是睡了两个月不是睡了十个月吧?”我惊疑不定,看看魔皇平坦的肚皮,怎么也不像是刚生完孩子的模样,这是什么情况?魔皇喜当妈?
我还没将猜疑说出口,狭长的眼眸轻巧扫了我一眼,无形的魔压让我硬生生吞回荒诞的猜测,只苦着脸道:“朝堂众臣催促魔主留下血脉,是盼望天阎魔城留下传承,非是威胁,吾皇何必如此。”
“若要将这不堪混杂血脉传承后代,吾宁愿如此。”质辛语气淡淡,转身抬起我的下巴,俯身看我,“还是你不愿。”
魔皇身兼佛厉双元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虽然不明白他如此特异的体质从何而来,但看他态度,似也不喜这身血脉,不然也不需要用魔血献祭,与远古魔能合一而得此子。
强行开启圣地属于逆天之行,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虽如今战祸暂平,但难保有意外发生,此贸然之举仍是危险。
“吾皇高看,臣自是愿意。”是说孩子都生了,我不愿意有什么用?往好处想天阎魔城现在也算是有了少君主。我抛开思绪,看着这个结合了我的魔元、质辛的魔血与远古魔能的孩子,继续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化阐提。”
妨害一切正法,阻碍一切修行么?很好,有魔的风范。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觉得这名字起得很有文化,想必众臣都会满意,当机立断吹了一波彩虹屁。
冷不防的,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面颊,略微粗糙的触觉从眼角滑到颈侧,停留在那里脉搏跳动处轻轻摩擦,片刻后抽手。
“从今而后,他交你照顾。”
呃……
这个意思是让我当奶妈?
我看看孩子,又看看魔皇,内心在思考魔皇到底有没有上过九年义务教育,他该不会觉得只要是女子就可以奶孩子?虽然霹雳世界无奇不有,但喂奶这一点我真的做不到哇。
看我久久没有回应,魔皇声音压低,连名带姓唤了我一声:“孤清无愁——”
“是,臣下受命。”
*
天阎魔城有了少主君,魔城上下一片欢腾,万魔同贺。
听说少主君的保姆是我,联欢晚会秒变菜市场。
孤清无愁为魔界征战数年,战功赫赫,的确是魔城实力最盛的武将,但论私德……
“魔君三思!”“魔主不可啊!”“荧惑圣聪之辈,你对魔主做了什么!”“此等服色容冶,妖丽好色,媚辞取悦之徒怎可为少主君贴身侍卫,请魔皇再三权衡!”
也有明面上看着是劝说拉和,实际上是火上添油的魔。
“魔城众臣男多女少,魔主或有思虑。”
“她也算女人?”
听到这句话我不能忍了,猛地回身,一指白衣邪魔:“寂灭邪罗你什么意思?”
寂灭邪罗冷笑一声:“哈,吾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刀光剑影四起,魔殿当场大乱。
*
当众魔发现他化阐提身上拥有与我相差无几的魔元后,愤怒的眼光更深了,看我的眼神都是‘猖獗小人,谗言误君’,仿佛魔皇都是受我所骗才行此事。
魔皇用我的魔元,不过是看中我不沾因果生灭的血脉,欲以此变数逆天地五乘,从虚实中得子而已,这也能怪我?
解释也没人信,我惨。
*
是说带小孩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最近工作压力有些大,我便以花枝为信,约人界新出的花楼美人于子时三刻至槿花树下见,欲以书画解忧愁。
美人是见到了,玉貌朱唇很是俏丽。只是不知为何她一见我,楚楚动人的神色忽然一变,怒气甚盛。
美人语气冷淡:“君家中有幼子?”
我正准备找地方支画卷的动作一顿,几不可见地抬袖闻了闻。我今日出门特地熏香,为的就是祛除自己身上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