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见人是吗?”
“夫人,”沈星遥摇头,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就算这屋里住着个土匪,您要进来,也得先敲门不是吗?怎的倒成我们的错了?”
凌无非背身站在屏风后,迅速系紧衣带,拿起其他衣物,听到这话,不自觉叹了口气。
“今日你们走后,可知那些人是怎么说的?”陈素雪愤愤道,“你们名声在外,欺负了人,旁人却还觉得,是我夫君作奸犯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说,这算什么道理?”
沈星遥眉心微微一蹙,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那,你想我怎么做?”凌无非平静问道。
“我要你当众承认,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是你对不起我夫君,而不是我夫君的错!”陈素雪道。
“你休想。”沈星遥眉心一紧。
“你……”
“许你护着徐胜天,便不许我护着他了?”沈星遥朗声道,“夫人提的要求,我们办不到,还是回去另想一个,等想周全了,再来告诉我们。”
“你们……”
“素雪!”
陈素雪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传来了徐胜天的声音,两个人拉拉扯扯,似乎是畏惧屋内二人当真动怒,弄得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这时,凌无非已换好衣裳。闻此动静,他即刻走到沈星遥身旁,握住她的手拉至身后,正待打开门闩,却被沈星遥一把拽了回来。
再抬头时,门外那两口子的声音,已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其实这也不算难事,”凌无非神色平静,对沈星遥温言笑道,“几句话而已,至少给人家一个交代。”
“那你打算怎么说?是你恃强凌弱,以势欺人;还是你瞧他不顺眼,有意给他难堪?”沈星遥沉下脸,道,“你当初隐忍那么多,为的又是什么?一身清名俱损,如今好不容易才挽回些许。凭什么别人的痛苦便是痛苦,你所经历过的,便一文不值?已经受了那么久的折磨,却要为了他们……”
“可这是我惹的祸,我不想让你替我收场。”凌无非微微弯腰,额头轻靠在她额前,柔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甘愿。”
“不许胡说八道。”沈星遥沉声斥道。
“好。”凌无非微笑展颜,在她唇角微微一吻,“那我现在听你的话,不在人前胡说八道。可他们铺子生意受了影响,我总得去看看,不是吗?”
“我陪你。”
凌无非出浴不久,长发只擦了个半干,无法束起,只得随意挑起鬓边两捋,束在耳后。他模样本就生得柔婉,肤白如雪,与这垂肩青丝相映相称,更显温润秀美。
逐月居大门紧闭,往来行客瞥见,随意扫视两眼,便匆匆而去。
沈星遥本待敲门,却被凌无非拦在身后,只能静静看着他上前,屈指叩响房门。
“谁呀?”陈素雪的大嗓门从屋内老远传来。
“是我。”凌无非答道,“在下凌无非,特地来向二位请罪。还请夫人容量。”
他这话说完,屋内的人好似哑了,许久都未有第二声回应。
约莫过了大半柱香的功夫,徐胜天的话音响起:“你们走吧。”
“既是我造的孽,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凌无非深吸一口气,道,“还请徐兄放心,凌某并无恶意,只是想对当年的事做个了结。”
“你要如何了解?难道灭口不成?”陈素雪话音激动。
“夫人多虑了。”沈星遥道,“真要灭口的话,今日一早在铺子里我便可以动手,何必等到此刻?”
“你……”陈素雪憋着一股气,大力拉开房门,狠狠瞪向二人,指着自己脖子道,“想动手是吧?来呀来呀,冲这来!还有没有天理了?”
凌无非淡淡一笑,拱手躬身,恭敬施礼道:“夫人当属豪杰。虽无武艺傍身,却有成仁取义之风,是在下唐突了。”
陈素雪冷冷瞪着他,却被徐胜天拉到一旁。
“你有话直说,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徐胜天拉着不肯服输的陈素雪回到大堂内,余光瞥了一眼铺子大门,见沈星遥最后一个进门,只合上了半边门扇,方稍稍松了口气。
“徐兄的手伤可已愈合?”凌无非平静问道。
陈素雪听了这话便要上前,却被徐胜天抱起转了半圈,放回地上。
“多谢关心,早就好了。”徐胜天冷冷回应道。
“那,为何不再拿剑?”凌无非又问。
徐胜天避而不答,好说歹说将陈素雪推至通往后厨的门边,掀帘让她进院。
凌无非不言,转身望向大门,忽然问道:“这‘逐月居’之名,可是与萧大侠有关?”
徐胜天身形一僵。
“当年我打伤你后,他也无法容忍,势要为你讨公道。”凌无非转身,一步步走到徐胜天身后,“那时薛良玉势大,只手可以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