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霍香见元玉难得露出疲态,忙端了茶去:“姑娘累了吧,快吃口茶歇歇。”
元玉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把团扇放在案上,揉起额角,叹道:“姜二直爽,重情重义,是个好相与的。就是那大公子……”
“奴婢瞧着那大公子人倒是顶好看的,就是冷了些,有点深不可测。”霍香应道。
闻言,元玉失笑,而后道:“这般年纪便已是崇政殿大学士,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心里甚至有些不安,方才被那人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凝着,戏都险些快唱不下去。
“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霍香担忧道。
“经过方才那一出,我已有对策。不过此事急不来,”收了心神,元玉平静下来,温和地笑着,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茶盏,“现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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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四月,春意盎然,京郊的马球会一场接着一场地办,十分热闹。
傅家的姑娘们方到马球场,便见有一对璧人来相迎。
“二姐姐。二姐夫。”元玉见着来人,眉眼笑开,行礼唤道。元良也行礼叫了人,而后看了过去。
那女子虽已为人妇,但依旧如少女时一般,清雅美丽,像九天上的仙子,遗世而独立;而那男子面容俊朗,有着出自士族的温文尔雅,还有几分不同于世家子弟的温良和质朴。这对璧人便是傅家二姑娘傅元容和周大相公独子周学礼。
“不过短短几年,却觉得你们一下便成了大姑娘……真是。” 自元容回京成婚后,姊妹几个已有三年未见。元容挽过两个妹妹的手,不无感慨道。
“二姐姐说话真像母亲。”元良忍不住笑道。
“那是,如今我也是当娘的人了,”元容也笑,而后叹道,“昨日我们才从冀州回来,还来不及回去拜见母亲,不知母亲可曾怪罪?”年初元容便随周学礼一同去冀州任差,近些时日方才启程回京。
元玉笑叹:“母亲知你们舟车劳顿,哪里舍得再让你们辛苦。今晚接了川哥儿回傅家便是了。”
夫妇俩笑应了后,听得有人唤周学礼去打马球,元容便道:“夫君你快去吧,我带妹妹们去见茂王妃。”
几人往看台走去,进了中间那一帐。
“娘娘,这便是妾身家中的两个妹妹。”元容朝座上的人行礼,客客气气地笑道。
座上的茂王妃笑着点头,那历经四十余年风霜的面庞不显苍老,反而格外有风韵,令人能依稀窥见曾经那个美艳的美人。
“真是出落得水灵,” 茂王妃看着两个姑娘,用精明的眼反复打量了她们一番后,点着头笑道,“几岁了,及笄没有?”
元容垂眸,行礼道:“娘娘万福。小女十七。”
“娘娘万福。小女十八有半。”元良也恭顺地行礼。
茂王妃有些讶异:“及笄有些日子了啊。都有婚配了吗?”
“近年中庆那边时兴把女儿多留几年,家母少在京城,自然就一直随了那边的风尚呢,”见茂王妃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元容不动声色地往前挡了挡,拿帕子掩了嘴笑道,“再说婚嫁之事都是母亲做主,她们这些小姑娘又知道什么,无端提了惹人害羞!”
茂王妃瞧后面两人听了话后都低着头,不胜娇羞的模样,便只好点点头,只是还不等再开口,就见一女使从外边进来。
“王妃娘娘,晋安侯家的穆姑娘要上场了,派人来请傅家的两位姑娘过去看呢。”女使报道。
“这个大小姐,”茂王妃不耐地轻斥,而后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于是,元玉和元良告退了。
“傅娘子,且再同本宫说会儿子话。”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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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场边,穆明真一身骑装站在马前,见元玉和元良来了,喜上眉梢:“你们可算来了,也不知那老妖妇什么喜好,就爱拉着年轻小姑娘说话。”说罢,还恶寒地抖了抖身子。
“明真!”元良低唤,见四下喧闹,才放下心来,道,“不过还是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早早脱身。那茂王妃,确实有些难缠。”
“她不像有什么好心的样子,少接触的好,”穆明真轻哼,利落地翻身上马,而后拿起球杆一挥,搭在肩上,“既然你们来了,且好好看我大杀四方!”说罢,笑着驱马进了场,英姿飒爽,引来不少人侧目。
正好另一头,孟如绮也方进场,见穆明真打了不少好球,连连赢得喝彩,便不甘落后地上前去厮杀起来。
孟如绮姿势漂亮,但有些吃力,几个来回后便已显出疲态,但仍在用全身的力气同穆明真较劲。穆明真依旧犀利地接招出招,并不手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