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脚死死地踩住他的手,又双手攥着林莽的手臂往后掰,借力压着他的头。
林莽拼命地挣扎,嘴唇被地砖磨破了,血糊了一脸,很恶心。
“报警。”
许遥阳冲着祝岩城开口。
祝岩城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狠劲的少年,一时竟晃了神。
好一会才掏出手机报警。
地上的林莽似是没力气了,瘫软在地哀嚎着,眼底还是一片血红。
有人提出要帮许遥阳摁住地上的男人。
可等他走上前去的时候,林莽突然疯了一样地咬住了那人的腿。
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许遥阳空出一只手去掰他的嘴。
身上的力失了一半,林莽就又使出全身的蛮力,指甲扣进地砖的缝里,爬了起来。
那人的腿上一个血红的牙印,能清楚地看出牙的数量。
林莽重新举起了刀,一边放声大笑,五官皱成一团。
一边挥舞着刀冲向人群,冲进机构的门口。
一时间地上便多了滴滴醒目的鲜血,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手臂和脸颊。
眼见着林莽要上楼了。
祝岩城丢了手机,跑上前抱住他的腰。
林莽一个踉跄两人滚落在地。
许遥阳趁机冲着林莽的脸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他鼻梁上。
趁着林莽哀嚎时,许遥阳紧紧攥上他握着刀的手,将小指,向后掰去。
刀口划伤了他的手掌和手臂,鲜血淋淋,十分可怖。
林莽其实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躲的时候他只能捡些垃圾,挣扎到现在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手指吃了痛,刀掉落在地。
许遥阳重新把他摁在地上,以防万一,还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头。
警察来得很快,给林莽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还是布满了血丝,青筋爬满了他整张脸,狰狞可怖。
他充满执念地盯着楼梯口,那个男孩身影离开的地方。
救护车接走了受伤的人员,包括祝岩城和许遥阳。
祝岩城腿在滚下楼梯时骨折了,而许遥阳的右手早皮开肉绽,满是鲜血了。
祝岩城在车上一直倒吸着冷气,疼得直出汗。
许遥阳则淡定自若地坐在一旁。
医生来包扎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平静的少年。
伤口不算太深,也没伤到神经,但能做到一点眉头都不皱,也是不易。
这个年轻人不一般。
因为怕并发炎症,祝岩城被安排住院观察几天。
警方派人进病房做笔录。
许遥阳比祝岩城先结束谈话,走到前台借了个电话。
他是上了救护车才发现手机掉了。
“您好,我是许遥阳,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祝清越。”
打的是机构前台的电话。
那边人多,事情肯定传得快。
过了这么久,小姑娘估计已经急死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只是冲旁边喊了一声,人就来了。
“许遥阳,许遥阳,你没事吧?你在哪?我爸呢?我爸在你旁边吗?他怎么样?”
真是吓着了,话音都带着颤。
许遥阳望了眼还紧闭着的病房门。
左手别扭地举着座机的话筒。
“祝清越,你别着急。”
“我没事,叔叔现在还在做笔录。他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手续我都办好了。”
“你要是担心,我们在市人民医院。你跟前台老师请个假,打车过来,路上注意安全。”
“听到了吗?”
“嗯,可是他们说你的手被刀划了。”
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但语气还是担心的。
“真没事,不疼。”
坐在前台的几个小护士看着许遥阳被纱布缠得得跟粽子一样的右手。
真的很难和没事两个字挂钩。
“有带零钱吗?”
“有。”
“好,我在医院住院部等你。”
“顺便帮我看看机构门口有没有我的手机吧,不知道丢在哪了。找不到就算了。”
“好。”
电话里传来忙音。
许遥阳把听筒放下,道了声谢。
此时,祝岩城的病房门正好被打开。
许遥阳敲门进去的时候,祝岩城头也不抬地在打电话。
“602号病房,把我的电脑带过来。”
除了安排住院这几日的工作,还有几个被划伤的学生和家长要处理,不过好在没有重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