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此处玩乐、工作的民众们逐渐习惯了在下午会偶遇最高审判官大人的事，所以在今日见到他时，冲他打出的招呼又比昨日松弛些了。
这些变化都是在不自觉中自然而然地形成的，所以没人会为此感到诧异。可相比于民众，反倒是那位大人还没怎么通懂其中的奥妙，依旧保持着优雅得体的态度回应每一声呼唤。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平静微风的日常。
但今天遇到的人却打破了这份一成不变。
克洛琳德将手中的盒子又递回给眼前的店员，嘱咐道：“还是没有遇到她，敲门也老样子，不过我都没那么惊讶了。或许等过段时间她会自己来取吧，所以我又把它带了回来，麻烦千织屋继续保管了。”
正说着，突然隐隐感到有什么大人物正在靠近。克洛琳德扭头一看，眉头当即那么一挑，在心里悄悄说句自己的第六感还真有点东西：“下午好，那维莱特先生。”
那维莱特冲她点头：“你好，克洛琳德小姐。”
他停下来看看千织屋门口的店员，接着问：“请问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看起来有些发愁。”
“棘手倒不至于，不过发愁倒是真有点，毕竟主角一直都不肯露面，那一切事情自然都难以有所进展。”克洛琳德看着他，直言不讳，“那维莱特先生应该不知道吧——我受芙宁娜小姐的委托，帮她定制一套新戏服。因为她自己正忙着打造新剧本，而我有在千织屋定制服装的经验，能更好地跟店里人沟通。”
新剧本这个词一出现，那维莱特立即想起了自己跟芙宁娜偶遇的那个下午。他于是说：“大约在一周前，我跟芙宁娜偶遇过，正是那次我得知了她在准备新剧本的事，也确实很期待她的新作品。不过，我因公务繁忙并没能对此多做了解，而且自那之后也没有再遇到她了。”
“是跟蒙德的使者交流的事情吧，”克洛琳德习惯性地抱起胸，“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件麻烦事——想在枫丹本土举办一场蒙德的风花节，老实说，我实在没想到这居然是您会产生的念头。话说回来，我就是因为今天遇到他了才会来千织屋问问，结果得知衣服还在这里，所以才带着它去找芙宁娜小姐，可最后却吃了闭门羹。”
那维莱特忽然皱起眉头，语气沉了下来：“‘还’？”
知道他在问什么，克洛琳德毫不含糊：“是的。因为，芙宁娜小姐这几天都有些奇怪，门也出得很少，戏服就一直放在这儿了。”
“实际上，盒子里的戏服已经是第二版，第一版也是我送到她家的。结果那天我在门口等了许久，她才将门开了小小一条缝，跟我聊过几句后才终于把门打开接过戏服。我很确定，她在观察我。”
“你当时就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嗯，所以我当场就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笑着跟我说，她熬夜改剧本改得太累，想要休息，所以也不邀请我进去坐坐了，”
回想到这里，克洛琳德顿了顿，怀疑的表情又重新爬上眉头：“……现在想来，芙宁娜小姐不是那种会因为疲惫而冷待他人的人，至少不会缩在门后面不敢出来。可是她看起来确实有些精神不振，所以我没有继续给她施加压力，就认同她的说法吧。毕竟，她在上一场巡演的准备期间就想起了人鱼的故事，而在巡演结束后，还是我亲口鼓励她想做就做的；专门拜托我定制戏服，也体现着她对这个故事的上心。相信那维莱特先生也知道，她经常为表演废寝忘食。”
“在我把第一版戏服给她的当天下午，她亲自来千织屋退还戏服并提出修改要求。依照店员的说法，那时的她表现得很不自然，说话不敢看人的眼睛，还有意跟人保持距离，后面更是在娜维娅小姐到来后直接逃了。”
“而且，她还换了一套衣服，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其实换衣服这种事并不值得拿来说道，可她异于平常的表现却让人很难忽视这些细节。店员明明跟她说过两天后来取新衣服，可她却一直都没再出现。昨天我在路过千织屋的时候，被店员叫住了，得知她没来拿改后的戏服。而今天我偶然遇到那位蒙德使者，恰好听到他在跟孩子们讲人鱼公主的故事，才想着来这里问问情况。”
等这些话结束，再看向那维莱特，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蒙在脸上的那层阴霾吓到。
经过刚才的对话，克洛琳德已经确定那维莱特这几天都没见过芙宁娜，那肯定不清楚芙宁娜的情况，所以她没有必要犯蠢，比如问他真的也不知道芙宁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甚至，忙于工作的他可能还没自己知道的多。
没浪费时间继续沉默，那维莱特默默收下克洛琳德的所有话，看向那个装着戏服的黑盒子，朝店员伸出手：“请交给我吧。”
他的语气比平常少了起码一半的柔和，有种虽然有在调控情绪但没能调控好的感觉。
店员眨眨眼，忙递给他：“是，那维莱特大人。”
“谢谢。”
接过这个盒子，才知道它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