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我们去的都是人很多的地方,很安全的。”
又是一阵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阮戈都开始想要用哪个拍子了。
男人终于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出声问道:“今天和陶姜去逛街了?”
阮戈松了口气,这是翻篇了。
她抱住男人脖颈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也大了些。
“嗯,买了些点心礼盒,一些带给岚姨和霖叔尝尝,一些留给我们吃。”
男人嗓音低沉和缓:“还做了些什么?”
身下是坚实温暖的背部,指尖是细腻柔软的驼绒,周围是让她安稳的香气。
阮戈被论文摧残得疲惫不堪的大脑渐渐放松开来。
她把头埋在男人颈间,开始小声念叨着,跟他讲:“还陪陶姜逛了集市,吃她在国外的时候疯狂想吃的小吃,哇,改天一定要给你看看,她写了满满的一大篇备忘录,回国一定要吃的东西。”
想起白天的一些场景,阮戈趴在薄皙案耳边,轻轻笑起来。
“你不知道,她看到小吃两眼放光的样子,有多可爱。”
女孩轻快的笑声响在耳边,带着温热的呼吸。
弄得薄皙案耳尖有些痒。
他无奈地浅浅勾了勾唇角,缓缓开口低声道:“嗯,好,下次拿给我看看,她记了多少好吃的东西。”
“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光我现在能记起来的,就有:鸡蛋汉堡,炸土豆,蛋包洋芋,豆腐脑,车轮饼……”
积雪未消的冬日街头,车水马龙的路旁,女孩绵软又带些沙哑的嗓音随风渐渐漂散在冷冽的空气里。
晚上一回家,还是怕薄皙案反悔,阮戈说自己突然想起来开题PPT好像还没做完,今天估计要忙到很晚,然后就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不给薄皙案酝酿生气的机会。
第二天。
早上起床洗漱后,阮戈迫不及待地走到厨房,拿出昨晚提前泡好食材并定好时,现在已经煲好的粥。
对,她昨夜真的做了PPT,不过做到半途中,准备放松一下,莫名其妙就进了厨房,然后莫名其妙就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
此刻,她正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将粥盛到两个碗里,端到餐桌上,分别放在了自己和薄皙案面前。
做饭这件事,是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起的心思。
不过目前在尝试的,都是一些90%靠机器完成的相对简易的食谱,她始终相信,比起她自己,机器的不确定性相对来说更可控一些。
薄皙案也洗漱完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阮戈先是凑到碗边闻了闻,觉得味道还不错。
然后满怀期待地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粥,吹了吹,放进嘴里。
温度倒是合适。
几秒钟后,粥在嘴里炒了一圈,就直接出来了。
对面的薄皙案轻轻笑出了声。
事实证明,阮戈对自己厨艺的评估还是比较准确的。
这道菜品唯一由她自己发挥的,就是各种食材的配比。
而唯一能让这个粥这么难吃的,也就只能是配比。
参照一些创新性混凝土材料的研制方法,包括但不限于改变成分、改变配合比(改变水胶比和外加剂)——阮戈为了更营养一些,除了各式各样的谷物,还特地放了一些药材进去。
对面薄皙案也好奇地拿起了汤匙。
“你、你别吃了。”阮戈连忙止住他的动作。
说着,她又垂下眼,舔舔下唇:“我们明天早上还是让阿姨继续过来吧。”
薄皙案还是尝了一口。
并且面不改色地把他碗里的粥全部吃掉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平日吃的就比较淡,所以这个在阮戈尝来十分寡淡又带着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怪味道的粥,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但是阮戈有脑子,她知道什么是善意的谎言。
阮戈又试了一次,实在忍不下去,自己去拿了包零食果腹。
两人用过早餐后,薄皙案去公司,阮戈去学校。
回到J市后不久,薄皙案给了阮戈一份资料,是她的身份信息。
无在世直系亲属。
23岁,T大土木工程研二在读。
除却父母去世前曾设立信托基金,每月还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固定汇款。
阮戈重新拥有了身份证件和银行卡,找回了手机里的各软件账号。
修养了一阵之后,阮戈重新返回了校园。
跟所有人的说法都是,摔伤了脑子,很多事想不起来了。
回到课题组阮戈才知道,出事之前,自己被派去工地跟一个横向项目。
这回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