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汁水溅脏了脚上的绣鞋,花月娘紧紧地抓住了上官夭的手,高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
一旁喝酒玩笑的姑娘们都望了过来。
上官夭打着哈哈说道:“本公子学识渊博,自然什么都知道了,月娘姐姐还想知道什么,不如跟我进内室,好好聊聊呀?”
挑着眉,故作轻佻地勾了勾花月娘的下巴。
原本还有些探究神情的姑娘们纷纷捂着嘴,你一言我一语道:
“小公子看着文气腼腆,原来竟这般猴急,还没吃酒就想着进内室了~”
“月娘不愧是花魁,什么样的男人见了她能把持得住呀~”
“月娘还不快快带小公子进去,可别让小公子等急了,嘻嘻嘻嘻……”
花月娘慌乱点头,领着上官夭就进了内室。
待进了内室,花月娘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玉牌的。”
汉白玉雕凤镂空对牌是唐智渊与自己的定情信物,因价值不菲,花月娘怕老鸨搜刮去,从未告知过任何人,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这个第一次见的少年又是从何而知,且还能清楚说出自己藏匿地点的?
“姐姐可是在想,我是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那对牌的另一个主人告诉我的呀。”
上官夭看了一眼花月娘,示意她坐下说话。
“唐智渊回来了?他既然回来,为什么不敢当面见我?”
“唐兄一直不曾离开,又怎么回来?”
花月娘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他没有离开,那这么多年他怎么……”
有所猜测的花月娘顿时如五雷轰顶般,机械地转头看向上官夭,说道:
“他死了是不是,唐智渊死了是不是!”
上官夭不忍直视就要崩溃的花月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得到准确答复的花月娘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轻飘飘地就要往地上栽倒,上官夭紧忙上前搂住了她。
“是谁害了他,是谁害了他……原是我一直误会了他,呜呜呜呜……”
一直以来用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来麻痹着自己情感的花月娘,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般,掩面痛哭起来。
“就是那个贼婆子老鸨,不光害了唐兄,马上还要害你!”
上官夭轻拍了拍花月娘,小心安慰着,等花月娘哭声减弱,将前因后果都逐一道来。
“上官姑娘,您说您有什么计划,月娘定当全力配合。”
点了点头,上官夭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放到花月娘的手中:
“这是紫金草粉,混酒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后身上会逐渐冒出红疹,任哪个医师看都会说是……花柳之毒,届时为免事端,老鸨定不敢再叫你接客,更不会将你送去给孙员外,我再假装为你倾心不已,自愿答应替你赎身治病,就能把你从这惜花楼接出来了。等我们离开余州,你再服下解药,便可恢复如初。”
“上官姑娘的再造之恩,月娘没齿难忘,只是在离开之前,我一定要手刃了那个该死的老鸨,为智渊报仇雪恨!”
“月娘姐姐不用操心,那个老虔婆我自有办法收拾,且不必脏了你我的手,你只需耐心等着,看她的下场就是了。”
花月娘闻言纳头便拜,上官夭心知自己若躲过去,花月娘定不肯罢休,便生生受了这一礼。
又在内室坐了许久,花月娘才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挽着上官夭出去。
“月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双眼通红地就出来了,莫不是这小公子莽撞,伤到了哪处呀?”
有一眼尖的红衣女子揶揄道。
哄笑声起,上官夭只当听不见,拉起还在饮酒的丁去疾,侧过脸对花月娘站立的方向说了句明日再来,便匆匆离去。
接连数日,上官夭都按时出现在惜花楼,银子给了一袋又一袋,日日都叫花月娘一人陪着。终于等到行动之日。
疹子长满了花月娘的全身。
上官夭还未踏入花月娘的厢房,就听走在前方引客的龟公惊叫一声:“啊!花娘子的脸!!”
将厢房门锁上,丢下上官夭,扭头跑去寻老鸨。
老鸨闻讯带着一堆人赶来,将上官夭请到了隔壁厢房,鸨母身后请来的医师便逐个进到花月娘房中开始问诊。等不多时,所有的医师都看诊结束。无一例外,都在摇头,龟公上前问询后,悄声附在鸨母耳边说了几句,就见鸨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花柳!花柳!竟是那个无法医治还能传人致死的病。马上就要到送走花月娘的日子,凭空来了这么一遭,该怎么给孙员外交代?
“妈妈,敢问可是月娘身体有何不适吗?”
上官夭躲在隔壁门口听了半天,见医师们都离开后,故作不知地上前询问,老鸨本就心情不耐,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