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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谋(5 / 7)

相符:“呵……因为朕当年迎娶浅芙时的身份,正是太子啊……”

简吟风一时沉默下去,良久的无言。丁谓在一旁轻声劝道:“陛下,今夜还有大事发生,还望珍重龙体,少饮些酒。”

“无妨……”戏台子上的声乐舞蹈还在继续,皇上以手支颐,眼神有些涣散,“夺妻、弑君、谋逆……动手的又不是我们,何必为了旁人的事扰了朕的兴致?”

“可是陛下——”丁谓忍不住问出声,“纵使元昊好色成性,有夺人之妻的先例,陛下怎会算定今夜元昊一定会抢走宁令哥的新妇呢?”

皇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不远处的胡榻走去。玉黄色洒银丝水鸟被覆满了他的身子,他躺在雪貂裘软枕上,将脸埋进了厚厚的绒毛中,声音渐渐低迷:

“朕不是拿他的本性去算这件事,而是以帝王之心揣度他的行为……如今夏国朝堂上卫慕一族尽倒,野利皇后出身的野利氏便蠢蠢欲动,而太子宁令哥也正得人望……元昊焉能不心惊,不打压?

宁令哥的这桩婚事正可利用。无论那新妇相貌如何,他都会夺之以作试探,看看太子是否还会如往常般逆来顺受……只是他怎会想到浅芙已让延寿教导宁令哥多年,又有没藏讹庞从旁挑唆,为的就是令太子当夜与他反目,打他个措手不及……”

说罢便没有了声音。一盏盏亮起的琉璃屏画宫灯的辉光闪烁在雅间的每一个角落,苍白英俊的君王沉沉浅睡,呼吸慢慢由急促变得舒缓。

丁谓望着此时不再回答他的皇帝,向简吟风道:“依你之见,我们此时当如何?”

简吟风望着窗外的晚霞,叹一口气道:“都说临大事而气静,不过遇到杀伐他国君主这种事还能安枕的,恐怕只有陛下了,”袖手耸耸肩,示意丁谓向门外去,“我们此时除了在门外候着夏宫中传消息来还能怎么,权且聊天熬时辰吧。”

到了门外,二人有一言没一语地闲聊,同时耳目依旧灵敏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所幸今夜虽喧闹,但人人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欢腾氛围里,无暇顾及楼上雅间门前两个闲聊的青年男子。

“说来,你我二人分头设计卫慕山喜作乱之时各行其道,我负责宫闱,你渗透卫慕山喜府上,”丁谓端着茶杯挑眉道,“怎么从没听说简大人安插了个术士给卫慕山喜说掘坟戮尸的话,引得元昊大修疑冢空耗国力,倒真是神来之笔。”

简吟风从旁边汉楠木茶几上顺手牵了盅茶润嗓子,慢悠悠道:“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卫慕山喜府上,在场的除了卫慕山喜和告密的宫女,还有个得卫慕山喜看重多年的术士。”

“不是你做的?”丁谓僵着身子如遇霹雳,吞了吞口水道,“那还会是谁?”

简吟风手里握着小巧的空茶盅把玩,笑道别有深意:“是啊,轻轻巧巧地插了一颗棋子,便能令整张棋盘霎时风云变幻的,还会是谁呢?”

丁谓被茶水呛了一呛道:“布局环环相扣且毫无破绽,能算的这么尽的,也只能是陛下了。术士仅凭一句话,便令卫慕山喜下决心宫变篡位,又使元昊几乎将国库搬空修建疑冢,此一石二鸟之计,当真绝妙。”

简吟风瞟了眼望着雅间沉思的丁谓,叹道:“如果只是一石二鸟,那便是陛下躲懒了。你难道没看出,这术士的话还指向身负卫慕氏血脉的太后,否则元昊为何执意将生身母亲置于死地?而只有卫慕太后薨逝,未来的后宫才能由没藏黑云掌控不是吗?”

丁谓的面色一点点苍白起来,灯火琉璃的浮光中,简吟风几乎都能看清他握得发白的指节,他静静道:“孙子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陛下的用兵之道,元昊恐怕到死也不会明白过来。”

简吟风凝眸须臾,口吻中已有了极深的畏惧:“是啊,可笑他还幻想苦练圆月弯刀与陛下有一战之力,怎会想到他的国家、王位甚至生命早就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就在二人攀谈间,一个党项侍卫打扮的人步伐急促地直奔楼上雅间而来,丁谓的眼神变了变,挡在楼梯入口处,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也不慌张,只将手中捧着的盖着一块红布的银盘放在地上,压低声音道:“我家帝姬命我将此物奉与宋主,足下带给贵主看就是了。”话音刚落,便有如水落湖心般消失在酒楼的人潮里。

丁谓将银盘拿到简吟风身边,还未掀开红布,便有浓重的血腥气直冲鼻腔。二人轻轻拨开覆在银盘上的红布,表情更是瞠目结舌:那是一团模糊的血肉,仔细辨认像是被锋利兵刃割下的鼻子。

简吟风目光一沉,望向丁谓时含了狂喜的神情:“事成了。”

丁谓不由分说拉着简吟风走向雅间内室,用仅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事关重大,还是要速速奉与陛下。”关上门时却又踌躇了,因为皇上此时还在胡榻上阖目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瓷般的皮肤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拿过来吧,”胡榻上的皇上霍然发声,声如金玉,眼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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